第三章 那些小故事（2）（1 / 2）

到饭点，韩书默还没醒。她随便点了点咸粥小菜，还有鸡汤。外卖到了又怕冷掉，在厨房捣鼓了半天，也没找到保温的办法。

“你不吃吗？”韩书默一扫病态，坐在餐桌旁，开始喝汤。

“醒了啊？还有什么想吃的嘛？”

“炸全鸡。”

刚打开软件页面，突然又想到：“病人能吃炸鸡嘛？”

“我好了。不是病人。”

半小时之后，炸鸡就上了餐桌。最后粥和小菜多数进了苏璃的肚子，而韩书默一个人，几乎把整只炸鸡都吃完了，还有那碗营养丰富的鸡汤，一滴不剩。真怀疑他是不是被贪吃鬼附了身，还是男生的食量本就如此。

把垃圾都分类收拾好后，两人窝回沙发上，开着电视。苏璃刚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手机就震了起来。

宋主任：出成绩动态表了。每个学生每科的都有。我把危险生的表发给你。

接着是几张图片。

她点开看了看。差点没气晕过去。虽然平时自己嘴上一直说，成绩不重要，也真没怎么关心过学生的成绩。如今突然发现了成绩的“真面目”，还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真不知道应该气谁。

看着韩书默的成绩，先是过山车式再是断崖式直线下降。摸了摸胸口，抚平一下自己的情绪。心中默念，千万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生气。

“有事？”

强忍着想发飙，怼人的心：“坐了一趟过山车然后摔到悬崖下去了。吓的。”

“……”

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嚼碎。要不给他补下课吧。试探道：“快放寒假了，有什么打算呀？”

“兼职。”

“小孩子兼什么职啊！”随手将抱枕扔向韩书默。

“你养我？”

对哦，差点忘了，他父母都不在身边，现在又是一个人住，平时经济来源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算父母不给，小姨也会给的吧？难道真让他一个人自己赚钱？

回家之后，趴在床上，把自己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都算了一遍。平均下来一个月可以剩下一千块左右。

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做到，把孩子养这么大，孩子吵着要搬出去住，还能替她把房子卖下来的。心中默默感激了三遍。

抱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回。还是给韩书默发了消息：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你那儿的房子租出去，你就不用去做兼职了。

砰砰砰……心跳得好快。

过了好久，手机震了起来。

韩书默：不方便。

苏璃：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家房型跟你家差不多。

我就一个人住。你搬过来我还能给你辅导辅导功课。一个人住多危险啊。两个人住还能互相帮助。……一口气，吧啦吧啦打了一长段文字发了过去。

然后，没有任何回复。

她傻傻地拿着手机，拨通电话。轻轻“喂？”了一声，没有任何声音。

几秒后，准备挂断电话。忽然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消息。

韩书默：这么想让我住你家？看上我了？

嗯？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他老师啊！只是觉得他一个人可怜。但要是这么跟他说，会不会伤自尊啊？

她直接忽略掉他说的话，对着手机说：“我一个女生住着不安全。你就当搬过来保护我。”

又是一条消息。韩书默：房子挂出去了。

次日早上，接韩书默上学的时候，他拖着个行李箱，搬上苏璃的车。

房子没多久就租出去了，是短租。后来，苏璃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她后悔。要是长租，租出去了，到时候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星空钉珠镶钻的天蓝色星空纱裙礼服，满意地换上。戴上自己亲手制作的面具，在镜子前好生端详了一番，确定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能看到自己的脸，然后把面具扔进包里。

深呼吸——深呼吸——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一切都会非常顺利！

坐在外滩悦读旗舰店沙龙区的嘉宾签名台，攥着笔，签签签签签……满脑子都是“快点签完，好回家。”

签名的长队一眼望不到头，本来以为大部分是其他作者的粉丝、读者，没想到来找自己签名的人也挺多的。一顿埋头苦签。面具下的脸都出汗了，也不太好擦，只能忍着。

每签完一个都点头或是歪头示意。

突然，一大摞书出现在她面前。她茫然，一本一本翻开，签了起来。到最后一本的时候，男人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说，“签得手都酸了吧？没办法，学生们要上课，我就都代表了。之前答应过他们，成绩上去了就替她们来的。”男人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苏璃，“擦擦汗吧。”

她接了过去，擦了擦下巴和颈部的汗。

男人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脸有些热热的。准备把手帕还给他的时候，斜眼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错觉错觉，刚刚都是错觉，一定是太累了。什么温柔啊，都是错觉。不过，他太太一定很幸福吧。

继续签签签签签……

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搭在桌边。“什么时候走。”分明是疑问句，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她抬头看了看。

韩书默？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知道是我？！

扭扭捏捏地挤出两个字“饿了”。

啊？饿了？

工作人员见他站在那儿，也没有要签名的意思，又迟迟不走。站在队伍里，忍不住低声说到：“后面还有很多人呢，麻烦快一点。”

“签完就走，我们去吃好吃的。”许是条件反射，附上一个歪头示意。

见韩书默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苏璃便接着低头猛签。毕竟是刚入行的小作家，读者自然没有其他作家多。苏璃这边签完之后，工作人员对其他队伍卡了个人数，到多少之后的就都拒签了。等几位大大都签完之后，在海报前照了几张合影，就算是结束了。

拉着韩书默，快步往停车库走去，到车上才把面具摘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怎么认出我的呀？”

“我以为你扔下我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咬牙切齿地说，“跟那些人一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只是抱住他，抱紧，再抱紧。

“不会的，我不会扔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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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她都会钻进书房里。韩书默抱着一叠书和卷子，敲了敲书房的门。

苏璃抱着一只玩偶熊：“进来吧。”

瞬间进入黑暗。过了一会儿，苏璃才把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