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你姥姥好着呢；月欣才五岁，现在规定年满六岁才能上小学，她还得上一年学前班；刚好有只老母猪昨晚上生了，驳（分娩）了十五个小猪仔，现在是都活着呢，就是不知道能养大几只……”

一路上就在一问一答中度过，很快到达了家门口。

“哥——” 陈月越拿起书包往大门里冲，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年轻了许多的表哥。她在心里说，表哥个子倒是和二十几岁差不多了，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没褪下去，一样的眉目却显得现在稚嫩极了，一看就还是个心理不成熟的孩子。

陈·一米八·婴儿肥·心理不成熟·表哥·晨旭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活泼得过了头的表妹：“嗯，啥事儿。”

“没事没事——”陈月越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是这么个高冷面瘫，一点儿都没有工作后的话痨样子。急忙摆手，低头抱着自己的书包迅速逃离尬聊现场，拉开虚掩着的客厅防盗门，目不斜视，一口气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昏暗下来，陈月越瘫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耳朵却警觉地竖起来，听着外面大姨在厨房切菜的“咚咚咚”声和表哥房间传来的“噼里啪啦”狂敲键盘的声音，想了想还是没有现在进黑土地房间。

她在看电视和写作业之间纠结了一秒，就决定现在开始写作业，赶快把假期的作业写完，自己就有时间做别的事了。至于看电视？陈月越冷哼，自己又不是真的初中生，在大学毕业生陈月越眼里，电视节目对她没有一丢丢吸引力。

想到这里，陈月越一个伪·鲤鱼打挺，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去，打开了白炽灯开关。拉开书包拉链，她拿出自己抄写的作业纸条条，决定从要默写课文的语文作业写起。

“吃饭了——！”大姨身上还穿着围裙，走进客厅对着表哥和亮着灯的卧室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陈月越刚好默写到作业里要求的最后一首诗的结尾部分，她嘴上大声应着，手上加快了写字速度。

大姨走进陈月越的卧室，看到她居然正趴在梳妆台前写作业，满脸都写着惊讶。陈月越刚好写下最后一个字，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大姨站在门口，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想赶快把作业写完，就可以出去玩了。”

大姨欣慰地点点头，说：“完成作业就行，完成之后随便你玩。”

陈月越“嗯嗯”两声，收好语文书和笔记本，一蹦一跳地跟在大姨后面去吃饭。

在饭桌上，大姨还特意对着表哥说：“你看看你妹妹，她一回家就写作业。你看看你，都高二了还一放假回家就开电脑，整天对着你那破电脑也不知道玩的什么东西。”

陈月越正在夹菜的动作一僵，感受到了来自表哥的死亡凝视，她赶紧收回夹菜的手，对大姨说：“哎呀，我回来写作业是因为我想写完了作业再玩，我哥是想着在学校太累了，他想回家放松一下再接着学习。大姨，高中比初中累多了，我哥肯定在学校学习好辛苦的，你就别说他了。”

大姨这才住了口，喝了口粥又接着说了一句：“放松是放松，放松完了可得记住你的本职工作是学习。”

陈表哥严肃地点点头，然后趁着大姨不注意，偷偷给了陈月越一个“做得好”的鼓励眼神。

放下手中的碗，丢下一句“我吃好了”，陈月越小跑着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接着完成在她眼里没什么难度却很繁琐的各科作业。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大姨推开门喊她洗澡睡觉的时候，陈月越才发现已经是九点多了。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夜色衬得房间里亮极了。

陈月越大声回答“好！我听到了！”打开衣柜，找到自己要换的睡裙和内衣，她伸手拢了拢取下皮筋、披散下来的头发，快步往洗澡间走去。

她有些不习惯现在的太阳能热水器。“水压太低了，花洒一点都不好用。”陈月越在心里抱怨，快速地洗了一个战斗澡，头发也只洗了一遍，实在是受够了微弱的水流，冲洗的时候她感觉怎么都冲不干净泡沫。

走出洗澡间的那一刻，陈月越感觉浑身都轻松了。终于不用再忍受辣鸡热水器了，下次一定要提前单独洗头发！她恶狠狠地在心里说道。

洗漱完毕后，陈月越吹干头发躺在自己的床上，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上床之前，她偷偷订了个凌晨一点的闹钟。这个时间点大姨和表哥都睡了，她就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黑土地啦。

陈月越忍不住把脸埋在毛毯里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