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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着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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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了大半个天,厚厚的一大片从北边儿压过来,豆大的雨滴打在帽檐上,叭哒一声,沉闷不乏利落,赵井梧抬头看了看天,耀东也跟着看了一眼不远处压过来的云。

“看样子免不了一场雨了,爷咱快些办完事就回去吧。”话说间,又落下几滴雨砸在耀东的肩膀上,一丝银针儿蹦跶到赵井梧脸上,她回过神问了一句:“出来了吗?”

耀东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呢,娘们做事就是慢,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我说直接捆了去,我看那牡丹也不是好人胚子!”

“你前天不是说长生门的姑娘都不错吗?今日就说人家不是好人了?”赵井梧打趣,耀东脸憋红了,嘀嘀咕咕半天,最后嘿嘿凑到赵井梧耳边轻声道:“我又没说全都是这样什的,您瞧那小旗袍……”

“打住!”赵井梧往旁边偏了偏身子,帽檐下露出一张略带戏谑神情的脸。那小旗袍要真是人人说的那样好,也不至于遇上昨晚那事儿。

耀东怕惹她不高兴,赶紧不说了。退到一旁等着。

没多大功夫,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传来,晃晃的两个身影就走到了赵井梧跟前。牡丹推了推自己的卷发:“不好意思五爷,久等了。”

“无妨。”赵井梧客气,顺着挽着牡丹胳膊的那双手朝边上看去,那张削瘦精致的脸就这么对着她笑,脸上的污垢洗的足够干净,脂粉淡,口红也只抹了半个下唇,头发盘着,露出一双娇耳来,粉粉嫩嫩的,耳垂也小,坠着一对绿耳坠,晃的人心荡漾。

这副模样,怎么瞧着怎么人畜无害,叫人怜爱,偏偏那条不着调的眼线,着实煞风景。

虽然比先前的短,但是丝毫没有收敛,似张牙舞爪的盘龙攀附在眼角,垂眸抬眸都少不了那份犀利风尘子气。

赵井梧不大喜欢。

“五爷,您瞧什么呢?”耀东见自家爷眉头越蹙越紧,赶紧上前一步拐了她一下。

“没事。走吧。”赵井梧回了神,金丝边框眼镜下的黑眸颤了颤,连带着睫毛,像蝴蝶的尾翼,扑闪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

牡丹伸出手掐了秦故遥一下,又朝她使了使眼色。小旗袍恰要回应,轰隆——一个闷雷打的她一个激灵就失了态,一把就抓上了赵井梧的大衣。

此番场景硬是吓得牡丹和耀东没敢说话。赵井梧足下一顿,转过头来瞧着秦故遥。

秦故遥缓缓抬头:“对不住了,五爷。”

“旗袍姑娘很喜欢我这件大衣?”赵井梧想起那日晚上,这人也是攥着她的大衣不放手。

“不是,不是。是我太莽撞了。”小旗袍立刻放开了手,却没忍住在那大衣上捏了一把,不愧是有钱人,这料子,比起她那旗袍也不差分毫吧。

小旗袍还在发呆,赵井梧已经坐进车里了。

“两位姑娘快上车吧。”耀东坐在车内招呼着,小旗袍赶紧拉着牡丹就坐进车内。

赵井梧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的,后脑勺露出半个,小旗袍透过前边儿的镜子打量她,却恰好撞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刀锋一擦即缓缓错开,两人都偷偷试探着对方,她瞧她奇怪,她瞧她神秘。

越是疏离,越是想要试探。

“五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牡丹凑过来问道。

“去味莼楼,”赵井梧说,末了又怕牡丹多想:“先去吃个饭。”

“那真是让五爷破费了。”牡丹嘿嘿笑了两声,转头朝着小旗袍眨眼,这赵五爷又是给她递烟,又是请她吃饭的。她当头牌这么些年,别说赵老三,以前那些客,瞧都瞧不起她,更别提吃饭了。

小旗袍听说过味莼楼,但也止步于它是苏安一顶绝的饭庄,别的一概不知了。

味莼楼为什么说是苏安顶绝的饭庄,自然是不止是他的招牌菜有多出名,主要还是往来的大多数都是商人,到这里吃饭,你能碰上一两个洋人都不算的奇怪。再加上他的消费和服务。一个好好的小饭馆硬是被吹成穷人止步,富人踏足的奢靡地方。

四人来到包房,侍应生帮他们开了灯,几人点了餐,就挨着坐下了。圆桌挺大,只坐四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牡丹姑娘,咱们也就长话短说,”赵井梧掏出一根烟递给牡丹,胳膊撑在桌子上,侧过身和牡丹说话。

牡丹接过烟,哎了一声:“五爷您说就是了。”

“那我就直说了,牡丹姑娘,这么多年,我三哥可曾赠你什么东西?”赵井梧脸色愈发严谨,屋子里暖和,外面雨点儿打在窗子上,牡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五爷就是为了问这个,逮了我一天一夜?”牡丹苦笑了两声,别过脸去,自顾自点着烟,吸了一口。

“没有。”她道:“没送过。”

“那保管的呢?这么些年了,他不信你?”耀东拳头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浓眉凑到一起,像两条毛毛虫。

牡丹笑了:“五爷,我倒是希望他送我些什么,您也知道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你们自家人都不信,可是他确实什么玩意儿都没送给我过,若是真有,”牡丹将烟叼在嘴里,眯着眼就开始解扣子。

秦故遥扑通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牡丹解扣子的手:“姐姐!”

“这儿都是娘们,怕什么!”牡丹说完瞧了赵井梧一眼。

赵井梧噎住了,眼神恍惚了一下:“牡丹姑娘,我并非那个意思,我三哥什么人我知道,你说没送,便没送吧。”

赵井梧自己是个女人,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去和女人说一件事情,女子会闹,会哭,会惹人心疼,她见不得这样,一瞧着姑娘家哭,她就心软了,心急了,自己都想哭。

牡丹吸了吸鼻子,将烟掐灭:“我去洗把脸。”

“我也去。”小旗袍没见过牡丹这副模样,心里自然是担心的,虽然没听出个所以然,但是也跟着牡丹一道儿出去了。

“姐姐。”小旗袍叫了一声:“那赵五爷今个儿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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