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夜渐渐深了，灯起灯灭。

“啪嗒—”

曹昀窝在椅子里，手环着膝盖，微微探身打开了桌角的台灯。

窗帘半掩着，今天的月亮很圆，几丝月光悄悄地溜了进来，洒在大理石地板上，光滑明亮。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也很乱。

这两天按时敷药，胳膊在慢慢消肿，破皮青紫的地方好得没那么快，偶尔会抽筋，会酸疼。

顾齐说的一点不错，她还真是多灾多难。

这个月她的药几乎没停过。

和曾余的恩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了结。

像他这种无赖，惯会躲在暗地使阴招，处处给人添堵。

她甩甩头不再想这事，不想大晚上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她把腿从椅子上放下去，起身关掉台灯。

房间内朦胧得只剩下月光。

床褥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清脆的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这个点了，谁会给她打电话？

来电显示的名字在屏幕上一跳一跳。

手指移了移，还没碰到绿键，铃声戛然而止。

开始到结束，五秒，甚至更短。

她看着界面上出现的未接电话，目光呆呆的，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屏幕暗下又亮起。

——看来是睡了，做个好梦，晚安。（笑脸）

行动快于理智，等她反应过来，信息已经发了出去。

——没睡。

回答她的是一通电话。

手机似乎变得更烫了点。

她屏住呼吸。

“喂...”

房间静悄悄的，她站在窗边，手攥着帘子，轻声细语。

电话那头也很安静，静到她以为电话挂断了。

她拿下手机看了两眼，又重新放到耳边。

“顾齐？”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晚上好好吃药了吗？”

声音很低，像贴着手机在讲话。

“嗯...”

“这么晚还不睡觉？在干嘛呢？”

她听见对面低低地笑了一声。

帘子上的挂坠被她来回揉着。

“正要睡......”

“...你是不是喝酒了？”

感受到他语气的不太一样，她犹豫地问了一句。

“嗯！”

他重重地应了一声。

“那...你早点休息...”

她拨开一点窗帘，望着高悬的月亮，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

听筒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曹昀，晚安...晚安...晚安。”

似乎觉得不够，他连说了三遍晚安。

一字一句，都像熨在她的心上。

她拿下手机，黑屏上映出的是她抿唇的样子。

“晚安...顾齐。”

她对着不知何时已挂断的电话，轻声道。

楼下

顾齐手插在口袋里，坐在花坛边，头仰着看向八楼的方向，脚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也不知道她的房间是哪一间。

酒的后劲有点大，现在才感觉头晕晕沉沉的。

和秦瑞在ktv门口就分开了，坐上计程车之后鬼使神差地让师傅掉了头，又到这边来了。

在楼下坐了一个小时，脖子都有些发麻。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圆，月色也比平常迷人些，他抬头望着月亮，耳根子因为后劲有些泛红，眼神依旧清澈。

“做个好梦。”

他笑着对月亮说，希望月亮可以进入少女的梦里。

.................

早上她前脚踏进教室，椅子还没坐热，柳柳就拉着她风风火火去了老师办公室。

是去领文艺汇演的奖状的。

他们班出乎意料地拿了二等奖，以往再怎么样也就拿个三等奖。

柳柳不会揽功，自然觉得曹昀的作用是很大的，毕竟学生评委里一大半都是男生。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是真的有优势，像曹昀这样漂亮又有才的就更不用说了。

去办公室的路上，柳柳兴高采烈地把曹昀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样子像是自己得奖了一样。

曹昀几次想打断，可惜根本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就任她去了，说累了总会停的。

除了奖状以外，还有一些奖品，几个杯子和笔记本。

她们拿到教室分给参加表演的人，而奖状则被班长拿着贴在了教室后面的光荣角上。

柳柳抢着要贴，可惜个子不够，只能眼巴巴地指挥班长贴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