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程小婴本来还一边在机械地刷着碗，一边发愣，听到她说话，像是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微笑着：“盘子放在这里吧，姐姐一起刷了。”

程小可摇摇头，低头看了眼程小婴的鞋子，上面有几个明显的泥点。

晚上她回来以后，外面就下了雨，程小婴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又匆忙赶在母亲每晚送水果的固定时间赶回，现在又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连这些细节都顾不上了。

“小可？”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程小婴放下盘子，一脸耐心地：“晚上你去网吧学习还顺利吗？”

程小可走到她旁边，低头刷着盘子：“顺利。”

这是穿书女在和她打探消息吧，和上一次一样的经历，那一次她还以为对方还是她的亲姐姐，把所有来龙去脉，包括细节和心理活动都说得明明白白。

不过这一次……她还是打算说。之前是因为诚实，现在是因为……想看热闹。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程小婴和季辰逸是天生一对，她实在不想拆散俩人，也为了避免出现其他意外，这俩人能互相收了对方，别去祸害别人，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我去的时候碰到两队人在打架，还以为他们会发生很严重的后果，结果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挺瘦挺高的男生在网吧门口坐着。”

程小可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然后呢？他们有人受伤吗？”程小婴的眼睛一亮，立刻激动地拉着她：“你有没有报警帮忙啊？”

“没有，他们都带着工具，看不出来谁是好人，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那你回来的时候那个男生有没有看到你，有没有跟你说话？”程小婴着急地问。

程小可沉默，这一次季辰逸莫名其妙就缠着她不让她回家，按理说也应该告诉程小婴的，不然到时候她撒谎漏掉这个信息的话，季辰逸不相信可怎么办？

“他坚持说是我报的警，可是我都不认识他，没必要为他做这种事情的。”程小可看着面前的程小婴：“姐姐。你认识他么？”

程小婴本来突然灰掉的脸，突然又红润起来：“那个男生是姐姐暗恋的人，其实今天是我报的警，但是我怕他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没敢承认，我们又长得一样，他看到你，好像就误会了。”

“嗯嗯。”程小可把盘子上的水沥干净，冲着程小婴点点头：“是这样就最好啦，他来找我我莫名其妙的，吓了我一跳。”

“今天一路上，碰到凶猛的大狗，还碰到奇怪的人，吓坏我了。”说完，轻轻打了个呵欠：“是姐姐认识的人就最好啦，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他是个坏人了。”

程小婴捂着嘴笑：“他是姐姐喜欢的人哦，你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哦。”

“遵命！”程小可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转头的瞬间，收敛起笑容。

当时爸爸妈妈离婚，姐姐跟爸爸，她跟妈妈，她一直身体就不太好，截肢以后大病小病。母亲坚持不放弃自己，跟父亲决裂又净身出户，本来积蓄就不多，给她看病又花费不少钱。

而那个时候，冒充她还把她推向深渊的姐姐，一边向其他家人亲戚抹黑她，一边和季辰逸非常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本不想害人，但暗箭难防，必要时，她完全不介意让这个穿书女感受一下沉默寡言的人暗藏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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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车祸以后，程小可就感觉到自己之前的体质真的又差又弱。能重新活过一次，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她要好好珍惜。

她们所在的私立高中课业并不繁重，父母还没起床，程小可就蹑手蹑脚去洗漱，穿好运动服，准备出门去晨跑。

结果刚到楼下，就看到了季辰逸侧坐在楼梯扶手上的背影。

默默压低帽檐，轻手轻脚地准备从最大限度能离他最远的方向走掉时，季辰逸突然转身看她：

“小妹妹，昨天瞧见我的时候那么厉害，怎么今天就装作不认识了？”

说着，一个翻身越过栏杆，站到程小可面前，单手撑到她身后的墙上：“你要去跑步？”

“不管你的事。”程小可迅速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我不认识你，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

说完，不再看他，直接朝着楼前的公园跑过去，刚跑一圈，正一边喘着擦汗，就瞧见季辰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上了跑鞋，此时正在她身后不远处，朝着她跑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啊。

想着的时候，季辰逸已经跑到她旁边：“昨天你下来的时候，看到我们在打架。”

“没注意。”程小可否认。

“你看到我了，我们对视了一眼，你没印象？”季辰逸一脸的不能相信。

“没印象，我脸盲，”程小可加快步子：“我昨天一直想着学习的事情，看到那边那么乱，就直接转路了，根本没注意太多。”

“你没报警？”

“我没有，你昨天已经问过了。”

程小可实在挺不过他，她跑快一点，季辰逸就跑快，她跑慢一些，季辰逸就变成快步走，她已经跑得喘不上来气，可是季辰逸依然面不改色。

“那为什么警察来了没多久，你就跑回现场看情况，还一脸诧异，是不是以为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结果没有，所以感觉奇怪？”

季辰逸看起来似乎非常自信。

“不是，你想的好多，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报警，可能报警的另有别人，你应该去多问问。否认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又没有好处，如果我做了，我干嘛不承认呢？”

程小可原地站定，看着季辰逸，一板一眼地说。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季辰逸做出一脸思考状。

“嗯嗯，那你可以走了吗？”程小可最后的耐心用尽，忍不住催促。

“我还没说完，”季辰逸抱着手臂：“你说得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相信。既然不相信，当然要继续缠着你，直到你承认为止了。”

程小可：“……不要脸。”

说完，又忍不住：“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情。”

明明之前穿书女跑去找季辰逸顶替的时候，季辰逸一下子就相信了的。

昨晚程小婴也换了她的衣服出门，照理说事情应该没有什么改变才对，为什么季辰逸完全不搭理程小婴，反而突然对她死缠烂打的？

等到终于回到家，摆脱了季辰逸，程小可简单洗了个澡，就乖乖坐在餐桌前，等待母亲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