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或许因为那天父母在书房提到了程小婴的变化，程小可一连几天都梦见了程小婴。

不是徒有其表的穿书女，是她真正的孪生姐姐。

爱小裙子，爱蝴蝶结，有时会偷用妈妈的化妆品，喜欢音乐和书籍，讨厌一切要出汗的活动。

程小婴总是文静而娇气，亲戚们会开玩笑说皮实的程小可才像是姐姐。

可程小可知道不是这样的，盘子摔坏了替她背锅的是程小婴，把西瓜中间那块最甜的留给她的是程小婴，父母在外应酬时拿着绘本编故事哄她睡觉的也是程小婴。

梦境把程小可对姐姐的思念一遍遍加深，可每天早上醒来，程小可都清醒地知道——程小婴已经被穿书女取代，永远都回不来。

这样清醒的认知让程小可心烦意乱。

已经很多天没去晨跑，应该不会再遇上季逸辰，程小可换好衣服出了门。

“哟，你终于来了。”季逸辰靠在栏杆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叉，看见程小可，远远过来打招呼。

程小可当他作空气，确认鞋带绑好后冲入跑道。

季逸辰见她不理人，也不多说，只在程小可旁边慢慢跟着。

程小可知道自己体力差，不可能甩开季逸辰，只当看不见。

两人跑了不知多少圈，周围人声渐起，程小可减速停下。

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和季逸辰在一起。

“程小可，我是不是得罪过你？”程小可根深蒂固的敌意，让季逸辰忍不住怀疑她也是重生者，也记得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程小可心中一动，季逸辰莫非也是重生者？

不可能吧。二人同时想。

“没有。”程小可挤出一个笑来，“姐姐喜欢你，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意料之中的答案，季逸辰也不恼，唇边仍含着笑。

“程小可，我帮过你，你得报答我呀。”保护程小可不受伤害是季逸辰最大的愿望，他这样说只是想借机接近程小可。

程小可不想给他任何机会：“你救的是我姐姐，我说过了。”

季逸辰笑意更深，程小可已经用这个理由拒绝过他一次，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我也救了你。”季逸辰扬起眉，“如果我不到场，你不可能一直看着贝国侠对你姐姐动手，F班那两个女生喊的救兵还要很久才到，你根本打不过他，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我说的对不对？”

程小可不能否认。

季逸辰说得对，不论是为了程小婴的壳子，还是为了暂时不和穿书女撕破脸，在当时的情况下，程小可都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季逸辰，还真是难缠。

季逸辰见程小可不说话，又接着说：“当然，我也不是非要你回报。如果你也帮过我，这次就算扯平了。上次网吧报警的——”

“我请你喝饮料吧。”程小可打断季逸辰，她不可能承认报警的事情，季逸辰这么想要回报，就给他好了，只怕他消受不起。

或许是程小可的笑脸太有迷惑性，季逸辰自主关闭了所有警备系统，乖乖呆在原地等程小可。

不多时，程小可就从超市回来，手上拿着一瓶可乐。

“给你，两清了。”程小可笑着把可乐塞进季逸辰怀里，朝家里跑去。

直到程小可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季逸辰才认真地拿起可乐。

这瓶可乐一定很好喝。想着，季逸辰右手握住瓶盖。

“嘭——”刚拧半圈，瓶盖被巨大的冲力弹飞，季逸辰第一时间把瓶口冲外，躲开了瓶盖，但身上还是溅到了许多饮料。

碳酸一股股从瓶口冒出，掌心一片黏腻。

季逸辰拿着可乐，面色几番变换。

许久，他捡起几米外的瓶盖，重新拧在瓶口。

小骗子，你是真的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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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可今天心情不错，小坑了季逸辰一把，就当是收利息。

但季逸辰也让她重新意识到了，自己是个战五渣的事实。

晨跑总有季逸辰守株待兔，不适合继续。至于其他能够增强体质的方式，程小可把目光落在程丽云身上。

听说妈妈以前是剑道高手来着。

“妈妈——”程小可坐到程丽云身边，思考该如何开口。

“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呢？”程丽云放下工作，专心看着程小可。

“我想学剑道！”程小可声音软糯，语气坚定。

程丽云皱眉：“你现在高三，学习任务很繁重，要不，毕业了再学？”

程丽云说的很对，这也是程小可忧虑的。

虽然她对这次高考胸有成竹，却也不能和父母说自己已经做过一遍高考题。

要说服程丽云，必须用其他理由。

程小婴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程小可扫过她脸上还没消退的浮肿，想到了理由。

“妈妈，我想保护姐姐，就周末去，不会耽误学习的。”程小可摇着程丽云的胳膊撒娇。

程小婴听见提到自己也看过来，理清前因后果，觉得没有必要阻拦，不过顺水推舟，做程小可眼中的好姐姐。

“妈妈，小可喜欢这些，您就让她去吧，学习上我会看好她的。”

看着可靠的大女儿和娇憨的小女儿，尤其是小女儿眼中希冀的光，程丽云实在没办法拒绝：“好吧，我帮你联系老师，不过如果你的成绩下降，就先停下来，高考之后再继续，明白吗。”

程小可一万个同意。

她面临的最大挑战，始终是健康的活下去。

只有健康的活下去，才能报复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才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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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丽云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周五晚上给了程小可一个地址，让她周六早上九点去拜师。

第二天一早，程国华开车把程小可送去。

到了才发现，居然是城北别墅区里的一间私人会所。

装修古朴清雅，院里种着些绿竹，实在不像学习剑道的地方，倒很像是个茶舍。

程小可自己走进去，迎面一条走廊，两侧挂着些照片和画。

程小可大致扫了扫，在一张照片上陡然停住视线。

照片上的女人腰背挺拔如修竹，手中拿着精致的奖杯和护面。

她有一张过于漂亮的面孔，眉眼凌厉，唇珠饱满——像极了季逸辰。

程小可走过去，照片下写着女人的名字。

向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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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并不长，除向繁星的获奖照片外没有什么引起程小可注意。

尽头是扇门，隐约能听见屋内“喝、哈”的声响。

程小可敲门无人应答，三次后自己推开了门，门后是间宽阔的训练场，有十几个身穿剑道服的人正在结对比试。

场中唯一没带护面的男子看向程小可，招了招手。

程小可走过去。

“你是程师姐的女儿。”

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八出头，瘦而不弱。

程小可点点头。这位应该就是妈妈介绍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