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季逸辰左腿上还打着石膏，一手拄着拐，靠在走廊的窗户上，神色狼狈。

见完贝国侠之后，季逸辰越发觉得程小婴不对劲，废了好大力气说服向繁星，同意他回学校上课。向云和校长交代些琐事，季逸辰待着无聊，自己出了校长室，远远看着五楼空教室的门没关，身残志坚地拐走过来察看情况，正好听到了程小可的那句话。

“我做过一些梦，在梦里，我可以确定，姐姐已经被人换掉了。”

其实因为离得远，加上门虚掩着，季逸辰本不该听见程小可和夏秋的对话。

但自打车祸之后，他的听力视力似乎都有所上升，连恢复能力也比正常人要强一些。但因为幅度不大，医生也只是感慨了下，并没将他当做珍贵的实验对象。

向繁星个嘴上缝了刀片的调侃过几句，说季逸辰这一下被撞出了异能，既有变异又有钱，以后能做超英界的Top 1。

季逸辰当时没放在心上，反唇相讥老女人少看点青少年向电影，有时间多谈恋爱。

谁能想这点时灵时不灵的变异在这时候起了作用，季逸辰心里五味瓶掀了个底掉。从看守所出来季逸辰就一直在担心，程小可会不会也像贝国侠一样做了上辈子的梦。如今亲耳从程小可嘴里听到答案，季逸辰心底最后一点希望的小火苗也“扑哧”一声，化成烟散了个彻底。

看见站在不知名男人身后，眼神满是防备的程小可，季逸辰心中一痛，近乎自毁地开口问：“程小可，你都梦见了什么？”

夏秋看出季逸辰情绪的波动，往前一步挡住程小可，视线扫过季逸辰的左腿：“季逸辰同学，欢迎回来上课。”

季逸辰把重心压在拐杖上，没看夏秋，视线仍然紧随着程小可，声音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程小可，你到底梦见过什么？”

程小可扯了扯夏秋的衣角，夏秋退开半步，程小可走出来：“季逸辰，我们进去说。”

程小可无法确定季逸辰知道什么，心中隐有猜测。但走廊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只能先把季逸辰稳住，回到空教室。

季逸辰没动，嘴唇在无意识中颤抖着。

程小可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又迈出半步，抬头看着季逸辰的眼睛：“进去，好吗？”

季逸辰叹了一口气：“好。”

夏秋让开半步，季逸辰跟着程小可走进教室，夏秋最后进去，带上了门。

下课铃响，操场变得嘈杂起来，季逸辰恍然惊醒。

无论程小可是重生者，还是和贝国侠一样，一旦自己拥有之前记忆的事情暴露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糟糕。

季逸辰找个位置坐下，深呼吸几次，再抬头时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你做了贝国侠那样的梦吗？”季逸辰压着心中的情绪，故作镇静。

程小可没有回答，看着季逸辰的眼睛反问道：“那你呢？”

房间里很静，外面嘈杂的背景音仿佛与这个空间割裂开，季逸辰静静数着自己的心跳。

程小可见他不说话，露出个意义不明的笑：“我确实——”

“我也是。”季逸辰打断了程小可的话，语气决绝，如破釜沉舟。

程小可闭上嘴，惊愕地看着季逸辰。虽然早有感觉，但她没想到季逸辰会承认。

“那个……”围观了半天的夏秋举起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二位，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梦？”

程小可和季逸辰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在对方面前，二人一时都不知从何编起，毕竟不是像贝国侠那样真的做梦，直接画出了重点剧情，那四年时间是他们亲身经历的，二人都不想在对方面前说得太多，场面一时又陷入沉默。

夏秋没想自己一个问题把两个原本要打开的巨大话匣子都死死关上了，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不然，我问，你们说？”

“好。”程小可乖巧回复。

“没问题。”季逸辰虽然看夏秋不太顺眼，但顾及程小可的颜面，也答应下来。

刚刚玉石俱焚的悲壮气氛得以缓解，夏秋拽过一把椅子倒着坐下，双手搭在椅背上：“先说说我知道的吧，可以吗？”

“可以。”

“不可以！”

季逸辰和夏秋同时看向发出反对意见的程小可。

程小可对夏秋说：“他在这，我不放心他。”

说完，程小可又转头对季逸辰说：“我们有事，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

不放心谁，一目了然。季逸辰苦笑，程小可对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戒备。

想着，季逸辰斟酌着开口：“在你的梦中，我和你姐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