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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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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音以小火炉温酒,送以小吃、花生米。

一壶酒,很快见了底,嗣音醉卧软垫,悲从中来,思及如今的自己,偏思安逸,一筹莫展,便心如刀绞。

蜷缩着身子,将脸没入阴影。

隐隐约约闻见一串轻浅脚步声,莫名让人心安,嗣音不禁竖起耳朵倾听。

只觉脚步声停在门前,没了动静,嗣音从臂弯,竖起脑袋,许是那道“闲人免进”的牌匾,阻了来人的脚步。

嗣音呢喃一声:“进来。”

“不过,只许一人进来。”随即,复道。

不一会儿,门帷便被轻轻撩开,嗣音仰着头,忽而眯起眼睛适应,眼前光亮。

来人转即放下门帷,柔光下,一副柔美的面容,满含笑意,蹲下身,凝视着蜷缩在软垫的嗣音,双眸水波轻泛。

“阿音。”如水桑音,轻唤一声。

嗣音醉意朦胧地坐起身,长发随意披着,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主,不知是梦还是真?

嗣音念头刚落,便付诸行动,伸手,轻捏了捏公主的脸颊,指腹传来柔软温和的舒服之感,便不愿松手。

酒壮人胆,嗣音伸出双手,握住公主的双颊,细细观摩一番,直呼其名道:“梅青瑶……”

公主略显惊讶地看着她,却因她的后本句给逗笑。

“……这名字好听。阿瑶。”

公主伸手,轻轻抚摸嗣音的脑袋似在抚摸一只小动物。

如水嗓音,飘然而至:“阿音,哭便是哭,笑便是笑,心中有泪,便让它流出来。”

嗣音伸手抓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嗣音在她掌心轻轻蠕动脸颊,悄无声息间,一抹泪,潸然而下。

待嗣音酒醒,扶着微沉的脑袋,回想起,似乎做了一个梦,这一回,竟梦见了长公主。

忽而,睹见茶几上,白玉碟上躺着好些个晶莹剔透的荔枝,表皮尽去。

嗣音惊异,细细回想,方才究竟是梦是醒?眼前之物,却提醒她,并不是作梦,公主真的来了这里,她与公主也有过真实交谈,只是嗣音全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状甚琼诡,味特甘滋,百果之中,无一可比。嗣音边想,边将荔枝送入口中,下一秒,就忘乎自己在想什么了。

下楼,嗣音才知道,不仅一盘,公主命人送了一篮荔枝过来。隆冬时节,公主哪里弄来那么一篮荔枝,真是贫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

嗣音饶是将荔枝,全府上下分个遍,也还有一堆,荔枝不经放,嗣音喜欢得紧,便有了借口,吃个痛快。

翌日。

便顶着嘴边两个泡,去上早朝。

嗣音路遇,众皇子策马齐驱。

嗣音俯首,作揖道:“闻人嗣音,见过诸位皇子。”

大皇子梅宸廑,开口道:“在外,无须多礼。”大皇子策马,身躯凛凛,卓尔不群。

四皇子先行发现,嗣音的异样,噗嗤一笑,道:“闻人,你这是昨日酒后,干了什么坏事,嘴都溃烂了,哈哈。”四皇子笑容粲然,纯一不杂。

“阿尘,不得无礼。”四皇子身畔的二皇子轻声道。

众皇子仍齐刷刷地,看向嗣音,嗣音一阵窘然,道:“昨日小酌,贪嘴多吃了几颗花生米,上了火。”

三皇子梅显曜,自始一言不发,只偶尔向嗣音投来,略带探究的眼神。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嗣音只得扬嘴笑笑,他很快便转移视线。

四皇子是他们之中的话匣子,似有他在,气氛就不会冷下来。

“既然你也喜欢饮酒,改日便与我和二哥,一同到醉仙楼,小酌一杯。可惜,大哥和三哥不喜饮酒,否则便热闹了。”

虽是极轻,嗣音却清楚闻见,三皇子嗤鼻一声,轻策两下,打前去了。

料来,三皇子是嗤之意欲结党营私,也不知四皇子是不是有心问道,看他一脸无邪,嗣音竟不愿揣测,只是久居深宫之人,真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全当四皇子善意发问,嗣音回答的却不是一场酒席这么简单,而是决定将步入哪一个阵营。

嗣音可一点也不想卷入这宫廷纷争之中。

就在嗣音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回答的之时。

大皇子面无异色,道:“四弟,莫要耽于饮酒,误了课业。”

“大哥说的是。”四皇子似乎有些忌惮大皇子。道是长兄如父,也是情有可原。

到达宫门口,自然停下了这个话题,嗣音松口气,庆幸免于回答这个看似轻巧的问题,险些,教嗣音无形间,成了众矢之的。

说到“课业”,今日朝上,皇上下旨,命嗣音,明日起,随众皇子一同入太学。皇上似乎对闻人大将军尤为重视,故恩泽绵延至将军之后的嗣音身上。

嗣音只叹私人时间,又少了,每日下朝后,便要随众皇子一同入太明堂受课。

今日,下朝后。

嗣音并未直接回府,而是不急不缓地策马,停驻于护城河畔。

虽行人如织,却不若端午日一般,人山人海。嗣音下马,站在当日的位置,复望向那座临水阁楼,只见临窗处,空无一人。

嗣音凭栏,目光虚设,若有所思。忽而被身后之人,一拍肩膀,不禁身形一顿,迅疾转身,以扇抵至来人喉间,眸带寒意。

见来人,嗣音赶忙收手,却心知,已一发不可收拾。来人不是钟子聍,还能是谁,她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下一刻,钟子聍夺下嗣音手中的扇子,展开,撕烂,丢下护城河。转即,哭得梨花带雨,面容失色。

嗣音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虽同为女子,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伸手递了一方绢帕给她,她作势不接。

嗣音无奈,只得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她却反倒安静下来,轻轻抽噎,看着嗣音,眼角噙着泪,面色泛白,倒有些楚楚可怜,不若平时那般浑身戾气。

嗣音将绢帕塞在她手上,回身看去楼阁处,临窗位置,已然坐着一名女子,红妆粉饰,顾盼生姿,随侍在侧,看不出是哪里的姑娘,只留意到眉宇间,略显异域风情。

嗣音想,这个位置不过该阁楼一处雅座,虽别有一番风味,却非可望而不可及。料来这名女子应是无关之人。嗣音不免失望,陷入沉思。

钟子聍见嗣音忽视她,望着别处失神,她顺着嗣音的目光望去,已然看到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嗔怒道:“果然是好色之徒。”一把将绢帕甩在嗣音身上,转身离去。

嗣音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下又多了个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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