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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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霆歌的人设里不仅没有同理心，他连同情心都没有。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哭作一团的乔琛，用鞋尖点了点他的腰，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乔琛缩了缩腰，往旁边挪了挪，仍不肯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埋头闷声闷气地哽咽道，“我……我觉得……被他们……骗了……”

“我、我以为……一定会是小、小霍的……才提的……这个要求……”

“然后……然后我现在……画得一点都、都不幸福……”

“我……我好想小霍……”

薛霆歌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哭诉，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站在原地，俯首盯了乔琛很久后，才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起来吧，快点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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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琛听到他的话，哭声停了一瞬，然后哀哀怨怨地说，“你……再等一等……我……还想再……哭会儿……”

薛霆歌：“……啧。”

乔琛立刻从一只球变回了一个人，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又坐回了椅子上，把画板拖回了面前，憋着一口气继续画画。

监控组也察觉到了乔琛情绪的不稳定，便开始试着安抚他，循循善诱道：

【这个……乔琛啊，你不要这么抗拒嘛……太抗拒是画不好画的，对不对？……你真的不喜欢薛先生吗？】

乔琛下意识抬眼瞟了瞟，忙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只是不……太熟。”

【如果熟了呢？】

乔琛：“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你怎么确定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的？】

乔琛：“硬……硬不起来……”

【…………………………………】

乔琛：“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要生气……”

薛霆歌漠然挑起了眉，“闭上你的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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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气包乔琛又开始老实作画，薛霆歌则心不在焉地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他忽然开口，“为什么……你没有喜欢上布偶。”

乔琛冷不丁被他吓了一下，手一抖，拖出去老长一条。

他连忙拿起橡皮，仔细地擦起了笔误，轻声辩解，“谁、谁说我不喜欢……阿布的……我也、也喜欢的，只是和……对小霍的喜欢……不一样。”

薛霆歌：“为什么？”

乔琛：“因为……硬……不起来。”

薛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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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乔琛不开心，但乔琛非常敬业地没有把个人情绪代入到画中——他所的薛霆歌画像极其完美，无论是冷峻俊美的脸，还是苍白瘦削的身体，亦或是阴郁慵懒的气质，都完全地展现在了他的画作中。

乔琛画完之后，怯怯地将画板转向了薛霆歌，后者只是扫了一眼，低“嗯”了一声，便神色漠然地穿上了衬衣，系好了领带。

乔琛松了口气，轻轻地对薛霆歌说了一声，“谢谢……”

薛霆歌礼貌回应，“不客气，把眼睛留下吧。”

乔琛直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匆匆忙忙地俯身捡笔，索性趁机蹲在地上，拖着画板的一条腿挪到了角落里，独自一人又蜷缩了起来。

薛霆歌：“……”

乔琛的恐惧，只让他觉得无趣。

于是薛霆歌兴味索然地打了个哈欠，开始想象听到这句话的杨学，会作何反应。

“不不不，祖宗，你就算挖了我的眼珠子也没用——我脑子记下了啊，要不连脑子一并掏给你？”

……或是？

“不行不行，祖宗，这——不合适。我眼珠子掏给你了，今后拿什么看你，是不是？多得不偿失啊？”

……

相比起真真切切的恐惧畏缩而言，果然还是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要来得更有趣些。

薛霆歌默然叹了口气，冥冥之中，意识中仿佛有某一段模糊的认知，渐渐地明晰了起来。

他终于确信，只有杨学，才会用那样的方式与口吻回应他。

而一直以来，也都似乎是他理解错了——

杨学根本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