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储君(2 / 2)
轻轻执笔写下之后,递给她,却见她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
穆君祺深感奇怪,直接将纸伸到她面前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嗯!……”
楚羽凰猛的被他打断,霎时间两颊泛红,忙接过纸低头看着字。
“你的脸怎么红了?”穆君祺惊讶的发现她的小脸一下子通红起来!
羽凰摸了摸脸,忙掩饰道:“有吗!可能……可能是太热了!”
殿内并不热,反而有些冷,穆君祺只觉匪夷所思,暗想这丫头可真奇怪!
楚羽凰看着纸上的字,赞叹道道:“你的字真好看!教教我吧。”
她在家时,爹爹也曾为她请了教书先生,可惜她生来活泼好动,在凳子上一刻都坐不住,还一肚子鬼主意,老师都气走了好几个,虽然读了几年书,可却依旧是一□□爬字!
“字是自己练的,别人如何代劳,再说教你写字,需要从后面抱着抓住你的手,你我男女有别,太不方便。”穆君祺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她占他的便宜都不够多嘛?
“那你写你的,我在一旁看着!”
穆君祺被她这么一说,反而不想接着写,直接将狼毫搁在笔架上:“我写完了。”
“你会不会画画?”
“略懂一二。”
穆君祺自幼就由秦武王为他聘请四方名儒、经世名臣,担任东宫三师,教授他琴棋书画、经史子集、诸子百家、无所不通。
他天赋本就极高,又有名师教习,对于每一门功课都有颇高造诣,只是自十七岁接管兵权之后,整日忙于处理军务。
只剩书法、棋艺、诗书还经常温习以外,其他的也就渐渐撂开手了,不免有些慌疏。
但他聪颖过人,又有深厚的底子在那,所谓的略知一二,也只是仅逊色于画师罢了。
“那你给我画一张画吧!”楚羽凰兴奋道。
拿他当佣人使唤了吗?穆君祺心理不耐烦:“我没那个耐心!你还是找画师画吧。”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冷冰冰的!”楚羽凰撅着小嘴不满意道。
“行了,夜深露重,你早点回去吧。”穆君祺无奈道。
楚羽凰气的眼睛圆鼓鼓的,咬了咬牙道:“我总要叫你折在我手里!”
——
过了几日,楚羽凰沐浴之后,给她的小驴也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再系上一只蝴蝶结,看着它满宫乱跑。
因穆君祺平日里不许楚羽凰多去后宫走动,只在东宫里不约束她,楚羽凰也乐得在东宫里肆意妄为。
这日远远看着御花园里似乎飞起来几只风筝,各式各样的,异常鲜艳。楚羽凰看着喜欢,忽的想起一事,忙冲阿茜道:
“阿茜!咱们来京的时候,不是还带了那个凤凰风筝吗?快去找找,我们也放出来玩玩!”
阿茜忙带了个小宫女去库房找,那只凤凰风筝是北府一个老工匠花了许多天才糊成的,颜色明艳,极是好看。
——
龙行殿内,穆君祺向秦武王回禀完安乐侯和辅国公合谋之事后,又补奏道:“父王,虽说安乐侯和辅国公心怀不轨,忘图大事,不过所幸孩儿未曾受伤,再说这到底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家丑不可外扬,孩儿以为不如就压下来,略以惩戒,莫要张扬才好,”
秦武王听了不觉欣慰:“你能这么想最好,我王族宗亲本就不多,再传出这种丑事来,王室的脸面何在?”
穆君祺早知道他父王会这么说,从昔年杀了兄弟一家之后,秦武王对于手足相残之事颇为忌讳,明知辅国公私下里卖官鬻爵,大肆敛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彻查。
只因秦武王的兄弟这一辈人丁本就不旺,又在争夺储君之时,战事太过惨烈,没有给自己留一步退路,等秦武王一上位,其余几个兄弟连气带怕,病死的病死,犯事的犯事,就剩下辅国公一个因年纪小未曾参与夺嫡之争,勉强还能留下来装点门面。
秦武王虽然一向杀伐决断,但哪个天子不想给子民营造出一个仁君形象?就剩这么一个昏懦无能的兄弟,他必须养着他,装一个兄亲弟恭的仁慈君王。
于穆君祺而言,他也知道秦武王不愿处罚他们,是无奈之举,左右秦武王从来没有重视过安乐侯,不会威胁到他,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穆君祺奏完之后,见再无他事,便告退了。
秦武王身边的内侍首领付羽搭讪着道:“所幸太子殿下无事,陛下当初说不管的时候,老奴可真为太子殿下捏着一把汗呢!”
秦武王头也不抬:“要是连这么点算计都防不住,还当什么太子!”
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储君,岂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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