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昨晚思绪繁杂，姜稚泡着澡房里一时不查睡着了。

春眠进来将她唤醒，两人收拾一通，最终以姜稚被软磨硬泡塞进被子里睡觉告终。

因为昨晚睡得早，姜稚从床上爬起来时天色刚亮，春眠候在外面端着水盆等她洗漱，姜稚撑着眼睛，梳洗规整后便到她姐的园子里找她姐说话去了。

远远地听见菡萏园有碎瓷片跌落在地的声音，姜稚脚步一顿，再一看，侍女都围在门外，战战兢兢不敢进去。

听见姜稚的脚步声，都目露星光，仿佛看到救世主般殷切。

姜稚顶着众人救世的目光走到大门口。

四下一扫，见几个侍女都是熟面孔，只是单单没见赵蕤和夏蓟。

门口最内侧的素梅走出来行礼，口气焦急：“二小姐可来了，您再不来我也得去你园子里求你，快去劝劝小姐吧。”

春眠得了姜稚眼色，上前执手将她拉起来，“姐姐快起来这是哪里话，大小姐怎么了？”

素梅眉尖轻蹙，“小姐一大早就和夏蓟姐姐吵架，现在不让我们进去，也不肯吃饭。”

春眠面露讶色，回头看了眼姜稚的脸色。

姜稚倒没那么吃惊，只皱眉问了一句，“还没用早膳？”

素梅点头，“摔了好些东西，谁进去劝都挨骂。”

姜卉一向沉稳，能让她大动肝火的除了姜稚还找不出旁人，平时她为姜稚生气都是夏蓟伺候在身边，现在和夏蓟生气，她们倒慌了神。

姜稚想了想，留下春眠在外面，只身上前敲门。

“姐，是我。”

门内毫无动静，事实上自从之前那道碎瓷声传出后，屋里就安静下来。

见没人应答，姜稚手上用力，径直推开门扉。

姜卉如一支寒梅般站在屋内，她半侧着脸，被门外明晃晃的亮光晃了下眼睛，极力冷着声音：“怎么这么早过来？”

姜稚刚推门的时候，正好见姜卉正举着个珐琅花瓶往地上砸，她眼角瞟见姜稚，动作一怔，面色平静地将花瓶放回架子上。

要不是因为这句话是问的她，姜稚简直要夸奖一句行云流水。

姜稚道：“我听说姐姐还没有吃早饭。”

“谁说的？”姜卉目光冷冷地斜看过来。

门外的侍女立即软了脚。

姜稚翘起嘴角，挤出一个梨旋儿：“是我还没有吃早饭，我想让姐姐陪我吃。”

姜卉这才面色如常，将桌子上的东西拿张大纸一盖，点点头，“走吧。”

厨房早饭做得丰盛。

做了几样开胃的荤菜，酸辣鸡丝，凉拌白肉，鸡枞菌和着猪肉细细地炸了腌成的酱菜，另有各种时令蔬菜一份，豆浆，清粥都是甜口。

姜稚夹了一筷儿鸡丝，觉得颇为可口，姜卉见了点点头，一旁的侍女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将鸡丝挪到姜稚面前。

姜稚盛成了两碗粥，还看见她姐拿着筷子在清粥碗里，挑着米粒数来数去，半天才下口几粒米，眉间忧愁一片，倒像是有话要说。

许久，姜卉杵着筷子停下，试探性的开了口：“小妹，你可愿进宫？”

姜稚看见她姐停筷便提心吊胆，结果听到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应了一句，“可以啊。”

姜卉神色黯然的抬头，“你说的是真心话。”

进宫罢了，有什么可真心不真心的。

姜稚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事无事都在进宫玩，进宫对她而言，简直不要太轻松。

姜卉见妹妹懵懂的神色，便知道她没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谢琨吗？”

姜稚惊得筷子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嫁给谁？”

姜卉看见妹妹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了笑道：“你安心吃饭，不愿意便算了，此事是我多虑。”

姜稚怎么可能现在还安心吃饭。

若说她这具身体在一年之前，旁人告诉她嫁给谢琨。姜稚还真没有什么不乐意。

她与谢坤从小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兴趣也相投，偷鸡摸狗的事儿一起做了不少。

姜稚刚刚懂得情爱之事时，明白长大以后要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坤。

只可惜年前因她妹妹发生的事，姜稚待他之心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更遑论姜稚现在心里，能挑的出来的，也只有谢言一人。

姜稚看了她姐一眼，想起昨日素莘所言，倒是有几分迟疑。

姜卉刚刚说完话之后，便放下了心中的事，夹菜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轻嚼慢咽不声不响间一碗粥便见了底，看见他妹妹神思不属的，搁碗停筷。

一旁的侍女捧来一块温热的手绢，姜卉轻轻擦了擦嘴角，正视着她妹妹，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