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棒(1 / 2)
“你喜欢的薄荷味。”
春迟把牙膏拿给小奈看:“钱是纪浅给的,我明天还给她。”
给现钱好了,手机老卡住,怪不好意思的。第二天起早,春迟就去菜市场。
早上菜市场人多,菜叶也新鲜,就是价格不实在。春迟径直走到最里边的豆腐摊前。
“除了豆腐你就不能要点别的?”温妮一双细白的手撑在台子上,身子往外伸,眼睛圆睁着,一说话脸颊上的酒窝就往内凹,显得即热情又可爱:“这个也不贵。”
“我不知道怎么弄。”春迟没要豆泡,她倒是打小就挥铲炒菜,不过没得人指点,手艺一直不怎么样。
“那就豆干吧,切点五花肉怎么炒都好吃。”温妮压低了声:“诶,你要不要请我上你家做顿饭。”
春迟瞪着一边眼睛瞅着温妮,顿了会,才缓缓道:“不要。”
“真小气。不把我当朋友。”温妮嘟了下嘴,用白色食品袋装了一片豆干递给春迟:“诺,我要走了,这个送给你。”
“谢谢。”春迟还是低头去扫悬挂在摊子上边的二维码。
“说了不用给钱啦。”温妮手在手机屏幕上晃了晃:“还有,我要走了。”
“换点现金给我。”春迟把转账的界面拿给温妮看:“五十块,散的,零钱。”
温妮收起笑脸,一口气憋在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低头找了五张十块的出来。
“要三块钱五毛的,七张一块的。”春迟踮脚看了眼装钱的框子:“没那么多就五块钱的也行。”
“你要求倒挺多的。”温妮把钱推过来:“诺。给。”
春迟接过钱细细数了两遍,抽了四块五装进左边的口袋其它都放进了书包最里边的小格子。
她的书包是粉色的上边贴着好些卡通贴,拉链上缀着个黄色皮卡丘。
“你这皮卡丘的尾巴怎么了?”温妮伸手弹了下两根手指大的皮卡丘。
“别打它。”春迟伸手护住皮卡丘:“尾巴掉了。”
皮卡丘的尾巴断了半截,上边绑了一小块蓝色的布,以接口为起点,整块布往外忤起来,像炸开的毛似的。
凶萌凶萌的。
要是给小奈知道皮卡丘被欺负了,非得两天不吱声。
“你要走?”装好钱,春迟才反应过来温妮想要表达的主题。
“是啊,开学了。”温妮还是扁着脸:“你要请我去你家玩一下吗?”
“不要。”春迟果断拒绝。
豆干就豆干吧,路过肉摊时,春迟站了好一会。卖肉的是个大叔瞪了她一下:“要就给你便宜点。”
“便宜多少?”
“你买什么肉?”
“五花肉,这个。”春迟伸手指了指摆在案板前头红白分明的肉条。
她不喜欢那些一坨坨的红肉。
大叔将五花肉丢称上怼了下。
指针往一边压去。
“给你算十八块。”
“就要这么点。”春迟把食指和大拇指捏一块,比到猪肉条上时又缩了缩:“就这么点。”
大叔粗浓的眉毛抖了抖,最后把嘴里的牙签吞点,颇不耐烦地在肉条六分之一处刮了刀:“两块。”
买完肉春迟又围着市场转了两圈,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手心已然多了两只小小的红椒和两根葱尾三片香菜叶。
路过粮油店的冰箱里被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小孩给堵住了。
小男孩身上满是灰尘,脸上湿嗒嗒的也不知道是泪还是鼻涕,也可能是口水。
大概比小奈还要大点。
“你就折腾折腾吧,看我理不理你。”边上蹲着个点,守着一坛酸菜的老太太摇着扇气哼哼往别的方向看,就是不理小孩。
撒娇要冰棒吃呢。
“算批发价给你好了,这个一块的,收你七毛,赶紧把人给叫起来吧,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店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明显被搞得很头疼。
老太太还是哼:“还买,都吃了两根了,这孩子就是给他妈给惯的。”
小伙子弯腰把小孩拖到一边:“不累啊你,哭老关天了。”
小孩吸了吸鼻子,用脏手抹了把脸,可怜兮兮地盯着店老板看。
店老板没理。
小孩马上又挪着屁股一拱一拱地回到路中间,往地上一摊,摆好滚姿扯开嗓子就又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店老板真是要疯了,一把拉开冰柜拿了根小奶丁塞到小男孩子手里又回头和老太太说:“给我装五毛钱的酸菜。”
“老板收钱。”春迟跟着从冰箱里拿了根小奶丁,然后把钱递过去给店老板。
店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眯眼看了眼春迟手里的钱:“这个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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