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际效用（1 / 2）

“3…2…1…开始！”甜美的声音落下，我和曼特宁脸庞相距30cm，开始了彼此的对视。

人生17年，我不曾有过任何性感行为，甚至这两个字都令我羞耻，然而现在，我却纯熟的妖冶着自己的眼神，投向曼特宁。10秒之间，酒精渐进发散于瞳孔，曼特宁的面孔在我飘忽的视线中，却愈发清晰：一张令少女疯狂的面孔。他的皮肤泛着光泽，如玉般低调的璀璨着，双眸也似融化了的月光石，散射着晶莹的冷酷。这双明眸曾对我纯粹、卸下伪装，然而今天，它却流露着严肃、质疑、责问…曼特宁审视的目光使我不自觉收起了佯装的性感，而我的真相，我心碎的伤感，倏忽被揭露于眼神之中…我撑不下去了，我输了。

“我认输。”

也只是比我提前半秒，竟然是曼特宁首先说出这句话。他逃脱似的移走视线，抓起酒瓶填满的杯子，不容分说的一饮而尽。

“我要说清楚，不是我没经验，”曼特宁背对着我， “我可能喝多了，突然一阵眼花缭乱…”

“那你不要再喝了啦，我们来玩别的…”少女们的包围迅速淹没了他的背影，曼特宁再次陷入灯红酒绿的欢乐中，与此时此地幸福的融为一体；而我，体内酒精挥发的所剩无几后，我被隔离在光彩之外，看透了周遭的狂欢，也只是孤独灵魂拼凑在黑暗的嘈杂中而已。我与他人陷入了两个世界，红与黑的两个世界，而我所说的他人，也包括言。我和曼特宁的游戏没有引起言半点不满，他依旧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社交姿态，开朗而放纵，与几男几女玩着我不懂的高级骰子游戏，根本没注意到我。

凌晨2点钟，大家准备转战酒店续摊，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唯有我再也撑不住一张虚伪的笑脸，我要回家了。匆匆把圣诞礼物塞到言手里，我对微露醉意的他说，“我叫车回家了，千万不用送我，你继续去玩吧～”

他很开心的配合了。

待所有人离开后，我独自坐在Club门外台阶，这里的人异常多，都是些外表美好，梦想更加美好的年轻男女，他们看起来不像教徒，却热烈享受着与自己全无关系的节日。

人类真是寂寞的生物。

就像我在这里幻想着并不存在的幸福。

但就是幻想也要被打破，“滴滴滴”的鸣笛声挑拨着我的耳膜，头再次疼痛，我捂住耳朵。

世界安静了几分钟。

“你在干嘛呢？”有人将我的手从耳朵旁拉下来，使我能够听到冷冰冰的话语。仰起头，曼特宁极具压迫感的俯视着我。

“我在做梦。”我继续捂住耳朵，却有想哭的冲动。

我幻想着并不存在的幸福，幻想着有人打破圣诞夜我的孤寂，但幻想中那个人，不是曼特宁。

“你喝醉了，别呆在这儿，这附近酒鬼很多！”他强硬拽起我的手臂，不顾我的抗拒，将我拖上了他的车。

“这是绑架吧？”我捂住脸庞，遮蔽车内黯淡的灯光。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想回家…”

“那想去哪？”

“我不知道…”

曼特宁深深叹气，“怎么像个小孩儿，那算了。”，他点燃发动机，挂档，踩下油门，“你跟我走。”

话音未落，我的孤寂连同我的身体，与他的捷豹一起，飞逝于漫漫夜色中。

曼特宁选择的路线空无一车，因此车速得以维持在140脉。深冬冷的刺骨，车内暖气充足，他开了一点窗，竟有夏日凉风的感受。

“你怎么没和他们去玩？”我说，面无表情，注视前方。

“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不危险吗？”他说，注视前方，面无表情，“身为男人我不能袖手旁观。”

“你竟然也会说女孩子…”印象中他只说女人。

“你就是女孩子，我还要说什么…你这么幼稚。”

见我没作声，他接着说，“现在不会说我没经验了吧。”

“噗…”我不自觉笑出来，他还在意这个？“你才是个男孩子好吧…”

“喂，这是对放弃玩乐来陪你的恩人该说的话吗？”他语气不悦，气氛却逐渐活泼。

“那…你为什么要陪我？”我控制着唇边不由自主的暗笑，“你喜欢我吗？”

“你是不是疯了啊！我说！”

曼特宁一个急转，将车停靠在路边。周遭空无一物，我们静止在与世隔绝的空间。我的内心，却升起安全感。

“对不起，我可能真的疯了…”我低下头，交替按压着十指的指甲，按的它们发白，又变红，“你…愿意听我说吗？”

“说。”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调整了座椅位置和温度，使我们更加舒适，接着从后排拿了两瓶巴黎水，“你说吧，反正今晚不会睡了，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和他详细讲述了言与我的事情，言最初的热情，之后的诡异，Carol的存在，他对我的承诺，然而，在一次又一次“他爱我，不再爱Carol”的表白之后，他竟然在今天下午，写下“Carol，我爱你。”

“这么复杂…”曼特宁看着我，目光柔和了许多，“也就是说，他和你交往的时候，其实还和ex有很亲密的联系？”

“对，而且他们始终都是互相喜欢的…”我持续按压指甲。

“那他们为什么会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