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1 / 2)
楚南风生得一双多情丹凤眼,生气时,尚有两分流转眼波。
今夜饮酒之后,眸子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泣非泣,惹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之心。可他薄唇微碰,说出的却是直白爱意。
婉转与热情在他身上结合,并不相克,反而更勾人心魂。
不归被迫与他对视,怎能不情动,怎能不心生荡漾?
或许该回应?不归想。
这一点点妄念,让他身处坚硬的木板床之上,却像躺在漂浮海中的小船中,随着碧波来回荡漾。
晕眩得那么不切实际。
但他毕竟是不归,不归是逃亡在旷野的一只鹰。他属于孤独,他必须理智。
那一点妄念还未升起便要陨灭,但火灭尚有余焰,何况人心?
于是不归压抑着再压抑着,只是静静的看着楚南风。
昏黄的烛灯摇曳,夜风掠进小屋。
搅乱了两人发丝,却不知到底惊扰了谁的心?
喝醉的人,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楚南风上一瞬还在倾诉爱慕,下一瞬,便没了力气般倒在不归怀中。
他想起自己没唱完的小曲儿,将头枕在不归颈窝里断断续续哼唱。
“玉面儿斜偎,檀口津津相送······”
哪学来淫|词浪曲,不归皱眉。
楚南风不知想到了什么,捏住不归线条刚毅的下巴道:
“唱得不错,嘿嘿,爷喜欢。”
把他当成唱小曲儿的了?刚才的‘心悦’也是对个男伶在说?
愤怒的情绪很快压制不住,不归也没想再压,抱着楚南风,带力一转,两人便掉了个儿。
被压在身下的楚公子还不知道危险,仍旧说着醉话。
“来,给爷香一个。”
“······”
说着双手就要去搂人,不归皱着眉连连左躲右避。
这下楚公子犯起了倔,一定要得着人,醉酒了还知道来个声东击西。
总算把人给搂到了怀里,搂住了他便不撒手,鼻子耸了耸,闻见淡淡的香烛味,一歪头道:“小······不归?你是小不归?”
楚南风瞪圆了眼很是仔细的打量,末了点点头道:“果然是你。”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迅速含住了不归的唇,完全没醉酒之人的迟钝。
冲击太大,不归瞬间觉得周遭轰鸣一片,还来不及反应,一阵痛感袭来。
楚南风竟然在咬他。
鲜血浸过两人的嘴角,刹那间血腥蔓延。
丝丝疼痛带着点点酥麻,从唇间传遍全身,不归没有阻止,他想看看对方到底能狠到什么程度。
楚南风却放开了,又倒回枕间,解了恨般,道:
“让你不与我同床!”
还是这个事,不归只得轻叹。
“不归哥哥,什么时候能回万佛寺?”了空的声音在外响起。
楚南风睡的还是不安稳,不归却只能先走,门没锁,这间小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况满是荒坟的地方,没人会来。
拉着了空,两人往南山走,不到几百步,便遇见一人,浓眉大眼一身锦绣。
不归稍顿步,瞟了眼他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镂空雕麒麟右下角一个梓字,不归认识。
他清楚记得是五皇子刚出生时,庄妃所赠。
那时怀胎已经一年多的淑嫔,好不容易诞下一个皇子,皇帝一高兴变将淑嫔封为淑妃。
举宫同庆,皇后带着各宫妃嫔和几个皇子前去探望。
当时母妃送了新出生的五皇子,几件亲手做的婴儿贴身穿的小衣,被嘲笑寒酸。
而二皇子的生母庄妃,送的这块雕工精细的和田玉佩,深得淑妃喜欢。
皇后还拿两件东西对比,说母妃也曾是公主,怎的如此不会做事,宫里有的是丫鬟,谁还不会做个小衣、
多少年过去了,当时的小婴儿,已经变成了身材健壮的成年男子。
“看什么看!”李翊梓横眉喊道,语气像在训自家的奴才。
不归未语,淡淡的收回目光,带着了空走了。
两人在月光下行着茫茫夜路,好一会儿,了空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那边只有不归哥哥你的房子,这人难道又是去要儿子的?”说完有些着急,“那楚施主一个人能对付他吗?”
“无事。”不归道。
他知道,再莽撞的皇子也不会轻易去伤害,常胜将军镇国公的儿子。
门被嘭的一声踢开时,楚南风正在梦中,陡然惊醒,眼刚一睁开,头就像灌了铅似的又沉又疼。
“你还睡得挺安慰。”
李翊梓很不客气的找了个木凳重重的放在床边。
看见这个霸王,楚南风头更疼了,按着太阳穴道: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李翊梓岔着腿坐在木登上。“你和那个小子什么关系?”
“哪个小子?”楚南风紧闭双眼,靠着床头的墙。
看来是今日在酒楼时被发现了行踪,但是他并不后悔。哪怕和了空不归去醉云楼是一时冲动,他也不后悔。
“从醉云楼把你背到这里来的小子!”李翊梓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