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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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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东街熙熙攘攘,五月的清晨已经不再如寒冬般严冷,来往过客,一顶巾纶,一袭薄衫。街角处有间酒楼,名为‘东风楼’,老板整天嘴里嚷着‘借得东风来’,附庸风雅,却反而没什么生意。

不过今天的酒楼,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一楼大堂聚着三五个人,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为首那人一身紫衣,头戴白玉冠,腰环金丝带,别着一块玉佩,乍一看觉得是一个翩翩公子,可那双吊梢眼总让人觉得有些奸滑狡诈。

“宣北侯又被宣进宫了,这是又要开战了吗?”

“怎么说?”

“不是开战还能是什么?沈侯爷可是皇上的舅舅,皇上难不成专门宣进宫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舅舅?”

“也有可能。”

“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新皇登基头一年,是谁力排众议?第二年,是谁带兵除掉那些顽固的老臣?是宣北侯。”

“诶,说到底,还是皇上心思难猜。最近不是西边动荡嘛,估摸着是这事儿了。”

一言不发的紫衣男子突然轻笑一声,随即摇摇头,惹得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公子,你笑啥?”

紫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瓷杯,“什么力排众议,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功高盖主吗?”

众人愕然,随即压低声音问道,“难道说,皇上看不惯……”

“宣北侯错就错在,皇帝的什么事情他都给他做得好好的,一点错儿都没有。我看呐,也就这几年,估摸着皇上就得动手。可惜了沈侯爷,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一个全尸……”

紫衣男子啧啧有声,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朝堂之事实在云波诡谲。

“你该想想我会不会给你留全尸。”

话音刚落,一支短笛悬空飞来,差点打中紫衣男子的命门,随后一位白衣公子出现在门口。

男子剑眉星目,一根玉带绾起长发,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衬得身形修长,腰间玉穗垂下的流苏随他的动作微微飘起。

“裴湫,你是活腻了吧?”白衣男子轻笑一声,“还是说,你爹也想当国舅?那可完了,先皇已经躺在皇陵里,都两年了,你们家谁准备下去陪他?”

“沈若!”裴湫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指着沈若的鼻子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狗仗人势!”

“哦?狗仗人势?”沈若一步步走近,疑惑道,“裴公子这么说,是说自己连狗都不如吗?”

“你!”裴湫吃了亏,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管好自己的嘴,裴大公子。”沈若错过他,拔出后面柱子上的短笛,收进怀里。

“哼!沈若,你也别得意太久,我说的可是实话。”裴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十分有风度的踏出东风楼。

剩下的几人静默了一会儿,在沈若看向他们的时候,一哄而散。

“沈公子,喝茶。”老板适时走出来,脸上永远带着笑意,“旁人饭后无聊惯了,乱嚼舌根的话还请沈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知道,只是听不得这些话。”沈若端起茶来,细细品着。

沈若,字则明,宣北侯沈毅的独子。他的姑姑,是先皇后沈潇,他的堂弟,是当今登基方才两年的顺和帝陈牧。

就这么一个皇亲国戚,偏偏总是有人看不起、看不上。也是,总有些人对他家虎视眈眈,嫉妒与皇上走得太近。

想到这里,沈若不由的笑了一下,随即叹气道,“老板,你今天泡的茶有些浊了。”

“诶,西边有点乱,从那边运过来的茶叶越来越少......”老板讪笑两声,“这样,沈公子,我送你一盒我自己的茶叶,就当赔罪了,如何?”说完从柜台后面取出一袋小茶包,约莫巴掌那么大。

沈若看了两眼,笑着接过,又在柜台上放了几枚碎银子,“老板,你做生意不容易,这茶叶就当我买了...嘶,想想也真是奇怪,你开的酒楼,我却喜欢来你这买茶叶...走了!”

“沈公子慢走。”

沈若百无聊赖的提着茶包走在街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只短笛在手指间转动,慢悠悠的走着,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向哪里。

“少爷!少爷!少爷!哎呦喂,我可算找找您了!”面前出现一个清秀小厮,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远?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一个人出来就行吗?”沈若收起短笛,“你,你先缓缓,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是,少爷,老爷回家,听说了你打裴尚书公子的事,现在特别生气!”小远一脸愁容,有些手足无措,“可惜了,夫人不在,要是在的话,一定有办法劝住老爷的,这些少爷的流言蜚语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这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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