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如囫囵吞硬糖
脊背隐隐作痛
辗转折叠
是谁在阁楼高唱
我心事无人讲
梦的某一刻
回到最初的滑雪场
扮演可以撒娇的小女孩
是谁在阁楼高唱
我心事无人讲
闷热潮湿的城啊
把这场大雨当做雪吧!
即使
即使身在某处
无论何处
没有一个着力点
“Dying in the sun”
“Dying in the sun”
是谁在阁楼高唱
我心事无人讲
——《阁楼》
李琊弹着吉他,唱到尾声几近低吟。
两位乐手都感觉出她今次的歌声和先前不同,冷冷腔调,反而与曲风更合衬,欢快里暗藏哀婉。
她忽视台下人的反应,转身和他们击掌,“庞仔,Intro怎么掉了半拍?”
庞景汶说:“对不起……突然有人进来。”
“有什么对不起的,以后不准说这个话啊。还有,下次不许错了。”
季超说:“哎呀,第一次上台,失误很正常。你就当他们是空气,该怎么怎么,就跟在练习室一样。”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走下舞台。
秦山说:“你们还真组了个‘失恋阵线联盟’?”
李琊说:“你才失恋,没得恋!”
秦山正在喝水,咳嗽两声,问:“吃了□□?”
季超摇头,“她最近一直这样。”
“谁招惹她了……”
李琊扫视一圈,掠过叶钊时稍作停顿,“就你们中的某个人啰。”
几人面面相觑,她又说:“总有些姓叶的。”
秦山碰了碰旁人手臂,“你怎么她了,怨气这么大。”
她朝他们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我是鬼啊?还怨气。”
“李琊,我们谈谈。”叶钊转身往门外走。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无事人般耸肩,跟着走出去。
暮色四合,街上逐渐亮起灯火。
“谈什么,谈恋爱?”李琊看了看指甲,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叶钊眉头紧锁,短促地呼气,“你要一直这样?”
“那又怎么了,反正你不想见到我,也不会常见到我,干脆当做不认识好了。”
“因为这个生气?”
“你可以生气,我就不行?”
“做错事——”
“是啊,错就错在鬼迷心窍,满意了吗?”她摸遍牛仔裤前后裤兜,想起烟放在了留在店中的帆布包里,“我他妈有病才跟你在这儿啰嗦。”
他抖了抖烟盒,递到她面前。
她睨他一眼,将冒出头的烟敲回去,走进便利店。
李琊让收银员拿了一包薄荷烟,正准备付钱,两个布丁放上桌,旁边传来声音,“一起。”
她看也不看他,说:“各付各的。”
叶钊坚持道:“一起。”
收银员看着面前两人,犹豫着接了男人手中的零钱。
她哼了一声,掀开门帘,撕开烟盒上的塑封带,取了一支烟衔在嘴里,发现忘了买打火机。
转身看见打火机递过来,她正要取下烟说话,火花点燃,薄荷味侵入口腔。
他护着火为自己点了烟,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便利店的白炽灯光映出来,照亮他的脸,唇上有绒绒的胡茬,显得有些颓唐。
“李琊。”
她背过身去。
“山茶。李山茶。”他轻叹一声,拉她胳膊迫使她转过身,“卡蜜莉亚。”
她咬了咬牙,笑着说:“我很好拿捏是不是?”
他吸了一口烟,唇角溢出一缕淡淡白雾,“我没这样想。”
“是啊,你不用想,多的是人投怀送抱。”
“跟我同事讲有的没的,是不是不对?”
“哦。”
“还想我放下工作陪你玩,是不是也不对?”
“我没有要耽误你工作。我让你送我只是——”她看向别处,“感觉你不高兴了……”
“想找个台阶?”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谁知道你那么凶。”
“你跟我怎么闹都可以,不能把我的事拿出去和别人说。”
她怎么都可以,她不是别人。
李琊心里那点儿委屈一下就散了,依旧维持不悦的表情,“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首先,这是我的私事。其次,不是事实。”停顿片刻,他接着说,“孟芝骅和我的关系,她帮我介绍客户,我给她返点。”
“真的?”
叶钊把一个布丁递到她面前,“嗯,不要赌气了好吗?”
“我……”她缩回手,双手抱臂,“不好,你害得我丢了一副耳机。”
他打开布丁,要了一勺,瞥她一眼,“真的不要?”
她鼓了鼓腮,抢下布丁,转身边走边吃,咬着勺子悄悄笑了。
果壳门口来了些提早等候的客人,李琊推门时,有人以为可以进场了,凑过来瞧了瞧。
她解释说:“八点半开始。”
秦山招呼她去吧台,“你们什么事儿?”
她朝身后指了指,“问他。”
叶钊笑着摇头,“我搞丢她的耳机。”
秦山“嘁”了一声,“值得你生这么大气?你哥我好多耳机,送你一副。”
她说:“我才不要。”
叶钊把银行卡放到秦山衬衫插袋里,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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