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2）

沈湮瞪大了眼，最后也只能是涩然的笑了笑。

怎么办，小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了。

我亲手让你死亡，让你失去了寻找至亲的希望。

小舆...小舆...

沈湮闭了闭眼，抑制住即将流下的眼泪，声音沙哑道，“死了。”

“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死了？我外孙就这么没了？你知道我刚看见他的时候有多激动吗，啊！他分明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死了呢...”老人一把揪住沈湮的衣服，眼睛瞬间充血，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沈湮也不反抗，任由老头在那里骂他。

已经没有如果了啊。

我的小舆已经回不来了。

“怎么就，死了呢...”

老人一把松开沈湮的领子，身体颓然的坐在地上，打开沈湮试图扶住他的手，眼中无光的低声喃喃着。

沈湮没有告诉老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有一点点私心，他不想连小舆最后的亲人都会厌弃他。

他只是沉默的拍着老人的背，试图安慰他。

次日，老人死亡，沈湮亲自将他厚葬。

小舆，你肯定不想见我了。

你想找到的亲人，我也给弄没了。

“沈队，有数十名异能者身体损坏严重，实力越强劲的，越严重。你有事吗？”

沈湮看着跑过来问话的雷暝，苦涩的笑声从喉咙产生，从唇齿间打了个转后才缓缓溢出，良久，他才轻声道，“我没事。”

“你抽些我的血去检验吧，也许可以探测到什么。”

沈湮让人抽血，而他自己则沉默的待在椅子上，一声不发。

原来那天醉酒时，小舆早就把那药剂放入自己的酒中了，所以现在自己才会安然无恙。

自己到底，亏欠了小舆多少啊。

「沈大哥，我不欠你了。」

你何时欠过我？

一直亏欠良多的，是我阿。

............

“沈队，我和亦远要结婚了，你来参加吗？”雷暝拉着徐亦远的手，笑道。

“当然来啊。”沈湮放下手中的笔，轻笑着回道。

雷暝知道沈湮的魂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依靠着执念活下去的尸体而已，那个人走了，沈队也跟着走了。

但雷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捏了一把徐亦远的腰。

“嘶，轻点——咳咳，沈队，我们的婚礼时间就在今年的7月8号，胖子你松手！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会的。”沈湮看着眼前暗地里嬉闹的两人，无意识的回应到。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柔情与情意。

“小舆啊——”

“你且等等我，再过几年，我就来寻你。”

沈湮看完了雷暝他们的婚礼后，笑着送去了祝福，随后，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向全国人民宣布他的退隐。

之后，再无人寻到他。

没有人知道，属于陆舆的骨灰盒里，多了一些属于沈湮的骨灰。

他们的骨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也许，对于沈湮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下，最好的结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