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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舆后来学了字,自学的,没人教。
学校见他聪明就把他给招了进来,不用钱,只要生活费就可以了。于是陆舆就开始帮忙打工,除草插秧翻田什么都做,工钱不管多少他都做,也就活了下来,学了下来。
那群少爷还在,一直住着呢,旅游观光着突然就住了下来。
平日若无其事的就跟先生没死一样,他们不是罪犯,他们也不是帮凶,他们什么都没干,他们只是在围观,冷漠的围观而不自知。
哪需要心虚,哪需要自责,他们肯出费帮忙入入土就算仁慈积德了。
陆舆越学越聪明,镇上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说闲话的也越来越多,那群少爷就是主力,他们开始说陆舆是丧门星,把身边的人都给祸害死了,父母、先生,一个个都因为和他亲近而逝去。
贫困的地方科技不发达,里头的人都信这个,学校不肯再教,没人肯让他干活,就连说话都不敢说一句,害怕惹了晦气。他住的房子被人联合弄坏了,住不得人了,勉勉强强的躺着睡一晚,一旦下雨那就是老天给了一床特殊的被子,盖的人心尖儿凉。
排挤一个人是为了合众。
陆舆成了合众的牺牲品,也成了信徒的祭祀品和八卦的谈资。
他身处舆论中央的漩涡,挣脱不掉的,没人能帮他逃脱。
“你叫什么名字?”
陆舆坐在草地上,听见声音便撩了撩眼皮,说话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对方身上的名牌和天真的气息让他顷刻间想起了那群少爷,他没回答,只是沉默的起身远离了那个人。
那个人不依不饶的蹭了过来,他五官很漂亮,脸上没有陆舆脸上常有的灰与死气,干干净净的带着一股生机,他笑,“我叫顾潋铉,你叫什么啊。”
扯了扯嘴角,陆舆没什么反应,更没有回答的欲/望。
“诶,我请你吃冰棍吧。”顾潋铉从草地里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起身打算买冰棍。
一些关键词灌进了耳朵,陆舆的目光有点溃散。
他无意识的把手伸进了他特意缝的一个隐秘的裤子口袋里,捏紧了里面的那一元钱。他什么也没说,也更没有去看顾涟铉愈发远离的背影的欲/望。
生活告诉了他一个很直观的道理,那就是不要随便信任别人,不然你会万劫不复。
顾潋铉真的买了冰棍,老冰棒,一块钱一根的,买了两个,一人给分了一个。
“多少钱?”
“一元一根,诶,别掏钱,就一元而已啦。”
陆舆停下翻钱的动作,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根不断散发着冷气的老冰棒发呆。
顾潋铉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一口的糖精让他忍不住甜腻了牙,他皱眉,以为陆舆也不爱糖精,把陆舆手里的那根拿了过来,道,“不好吃,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换一根。”
“不用了。”陆舆从顾潋铉的手里拿了回来,撕开包装,用力的咬了一口。
甜腻人的糖精味儿不断的在口腔打着旋,刺激着人的味蕾,陆舆咽了下去,又咬了口。
“都说了不好吃你还吃啊......诶,你怎么哭了?”顾潋铉愣住了,他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陆舆静静的落泪,他忘记随身带点纸了,不然现在还可以递给他。
“没哭。”陆舆咽下那口,冰冷的感觉触碰着他的喉壁,刺激着他的□□和灵魂,感觉整个人都在战栗。
“好好好,你没哭。”
“我叫陆舆,舆论的舆。”陆舆放下了老冰棒,轻声对顾潋铉道。他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像是来自最遥远的天边。
“真好听。”顾潋铉拿着手里的那根他自己的老冰棒,也跟着咬了口,好像没有第一口那么甜腻了,还是可以接受的,顾涟铉看着陆舆,又咬了口。
“对阿,真好听。”
“有什么含义吗?”
“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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