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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个什么分寸，当事人心底里清楚着呢。

“我跟你说了。”陆舆搭在衣上的手缩紧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低下头，敛下开始有点扭曲的神色，另一手又开始倒酒。

顾潋铉默了，记忆里这些事情并不深刻，深刻的是当年空空荡荡的屋子，荒废的恍如嘲讽他的天真与傻，至于其他的细节早就埋藏在岁月的洪流中，被冲淡了，被忘却了。

这段记忆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于原主而言，深刻入骨。

“那之前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干什么？”顾潋铉满上了酒，扯松了领带，他眸子里没有陆舆的影子，也没有秦鲢的，只有一片醉意朦胧。

陆舆没信他喝醉了，剧情里写着呢，他成天买醉，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喝醉了，就辜负了这一段剧情，所以他敢确定顾潋铉在装醉。秦鲢也能确定，因为秦鲢看见了顾潋铉水雾里盖住的清明。

演技变好了。

陆舆感叹了一句，陪着顾潋铉继续演，他抿了口酒，“孤独嘛。”

咽下喉咙里隐约的血腥味，陆舆扯嘴笑得若无其事。

和小时候还是变了的，变假了，假多了。

秦鲢看了眼陆舆，皱眉，他直觉告诉他陆舆现在状态不太好，但从方方面面他都看不出来陆舆到底哪儿不好，他看了陆舆几眼，终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陆先生，你不能再喝了。”

他感觉自己遇上同样研究过心理学的高手了，秦鲢看着陆舆，不放过陆舆一丝一毫的表情，一无所获。

在秦鲢话音刚落之际，陆舆感觉到血腥味已经溢满了口腔，手指也被自己掐出了痕，渗着血。

眼前一片黑暗。

“你该送秦老师回家了。”

“那你……”

“你看我有事儿？就是喝酒喝多了，别大惊小怪。”陆舆看了眼顾潋铉，摆手让他送秦鲢回家。

“那你注意点。”顾潋铉犹豫了一会，应了好。

陆舆看着顾潋铉的身影越走越远，才缓缓的躺回病床，他喝胃出血了，如果不赶走顾潋铉，待会医生过来铁定穿帮。

“陆先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是个年纪不大的精英男，他拿着病例单，“你知道你的病情吗？”

“晚期肺癌。”陆舆阖眼，鼻子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紧。

“你在找死。”

“是老天不让我活了。”

医生看了陆舆很久，才沉默的离开。

这种人他见多了，早就死了。

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