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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舆脸上也带着和老人差不多的笑容了，那种弧度的笑是有魔力的，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防备产生好感令人信服。

这是最后一次课吗，教论骗子的自我修养？亦或者保命手册？陆舆想着就想笑。

“最后一个问题。”陆舆揉了揉眼睛，有点酸涩，最近没怎么睡好，叹了口气，还是问了出来，“我还能回来吗？”

他要问的不是这个，老人也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你还想来蹭吃蹭喝啊？”老人笑了声，沉默了一会，陆舆也跟着沉默了一会。

这种沉默是很难得的，他们这对不像师徒的师徒聊天的时候各种互相调侃，从来没有这种沉默的时候。

老人笑着叹了口气，把酒壶递了过去，“喝口酒吧。”

陆舆接过酒壶，灌了一口。

果然是水。

“其实——”老人慢慢悠悠接话。

陆舆从喉咙里哼出一个调子，回应老人那拖长的两个字。

“你要是想回来你也会迷路。”老人一摊手，笑容别提多不怀好意了。

“喂，看不起不识阡陌者啊？”

又沉默了一会。

“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陆舆看了一眼老人自带的笑眯眯表情，笑着叹了口气，走出房门的时候低声嘀咕了一声，“别死了。”

“别瞎咒我，接着啊。”

不知名物品随着老人的声音从门口窜出，陆舆下意识接住，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一把折扇，上面有画。

画的是他住了几年的屋子。

旁边配着一行字：网干酒醉，洗脚上床，哪管门外有斜阳。

陆舆听他讲过，这是齐白石的网干酒罢图里的题字。

被盗到这幅画里了。

陆舆摇摇头，握住扇柄的手指紧了紧。

走了。

当陆舆真的离开这个屋子的时候，他十分难过的发现，他真的迷路了。

在无数次尝试后仍然出不去的陆舆选择放弃挣扎，在森林里不一样可以活嘛。

陆舆在森林里走着，耳尖动了动，身影一动就顺手抓住了一只兔子。旋即手脚极其麻利的开始剥皮架火，香气满满四溢。

就在陆舆准备开吃的时候，他突然手一顿，拿着兔子肉飞快的绕到一侧。

刚刚架火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狼狈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猛的倒地。

陆舆拿着兔子肉，鼻尖还是兔子肉的香味，脑子里开始纠结起来。

救，不救。

这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