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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舆直了直身子，看着闻人皓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自己走了过来。陆舆满意的眯了眯眼，他比较喜欢识趣的人，知道受了恩惠要报恩，不错。

“带路吧，我要走出去。”陆舆冲着闻人皓这个伤患，说的话理所当然。

闻人皓看了眼四周，很确定自己是没来过这里的，说识路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现在活是活下去了，闻人皓也不确定陆舆会不会因为他不识路然后又把他给杀了。

他最警惕的便是向陆舆这种有身手但性子随意不在意生死的人了。

“敢问少侠何名？”闻人皓低头咳嗽了声，抬脚开始瞎逛起来，他知道陆舆不识路，因而他随意的带着人走，便也不会被发现的很快。

更何况，他也是有选择性的瞎逛的，这片树林既然有危险，那就一定有狩猎的人，只有狩猎者才会最清楚哪条路最安全，那么自己只需要找到狩猎者留下了的痕迹走就好了。

“虞禄。”陆舆随口扯了个名字，声线也没有用他本来的声线，而是变得像是一个而立之年的人才有的声线。

闻人皓也没具体问那两个字是哪两个，而是似是似非的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踢了一下脚前的石子。石子被他踢过后便以飞快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凭着陆舆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出闻人皓是个练家子，但没有内力。陆舆被盖在面具下的脸依旧带着笑眯眯的表情，盯着在前方带路的闻人皓。

“我唤闻人皓。”闻人皓如是说。

两个都不识路的家伙在森林里乱逛，边聊边逛，渐渐便也熟悉了一点，闻人皓不在用少侠这样的称呼来唤陆舆，而是改成了长夜——陆舆的字。

这让听惯了被叫兔崽子的陆舆感觉到有点新奇，他便也改口叫闻人皓的字子青。

陆舆又随手打了只野鸡，这树林里什么都不好，唯独这野味是最足的，恰巧陆舆又有着被他师父折腾出来的一手厨艺，将简简单单的一只鸡都能做出花来。

让闻人皓吃的连声惊叹。

当然，陆舆进食时的模样闻人皓永远是看不清的，毕竟陆舆一些简单的障眼法也是会的，让闻人皓看不清他的模样便也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罢了。

“长夜，你最不喜的事为何？”

闻人皓看见走出这片森林的路了，他们即将分别，在相处了五六日之后，闻人皓有点惆怅，他抿了抿唇，朝着陆舆问道。

陆舆眨了眨眼，笑容的弧度一下子淡了下来，只是闻人皓看不见，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闻人皓试图改话题的时候，他才轻声道，“我不喜行跪拜之礼。”

“那你以后的妻子怎么办？”

“那便不结婚。”

“若我以后成皇，便允你可不行跪拜之礼如何？”闻人皓不知哪来的冲动，这句话突然脱口而出。

陆舆看着闻人皓，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扇柄，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随意，只是带上了一股迷茫。

若是真的，那便……

“好。”

陆舆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