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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开始变得阴沉，乌云一朵朵的笼聚了起来，却没人将它们认为是不详发征兆，相反，这恰好是他们日日夜盼着的那份雨。

很快了。

空气开始变得潮湿，安静的好像能听见几百人共同的心跳，还可以听见闻人皓一直念着的没人知道意思的经文。一点一点的时间推进。

“老天……”

“开眼了——”

随着一句从角落的颤声的响起，像是某种默契一般，所有人一股脑的跪了下来，就像是最无脑的人看着他们心里认定了的真理一般的看着闻人皓。

陆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

很纯粹的力量。

倒计时的表上已经倒到了最后十秒，陆舆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一瞬，心跳也跟着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三秒。

两秒。

一秒。

下雨了。

让陆舆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下雨的那一刻，世界反而更加安静了，就像是在沙漠的人遇见水的那一刻，在怀疑是不是看见了海市蜃楼。他听见的是低低的哭泣，听见的是很久没有听见的生机。

“下雨了……下雨了……”

风喧腾了些许。

陆舆静静的淋了会雨，才发现闻人皓也在安静的看着众人。他们谁也没说话，就像在天地之中劈开了一道过界。

他们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他突然无厘头的想到一句话：

你知道绝望和希望谱写的歌是拿什么写的吗？是眼泪。

深深的吸了口气，陆舆往回走，准备好的水已经开始分发了，没有什么闹事的，一切安抚工作比想象的要简单的多，他们要的真的很简单——

希望。

给他们一个能活下去的希望就可以了。

预计的所有糟糕情况都没有发生，只剩下雨声和人声，自然和人类从针尖对麦芒显得和谐了些许。

他顿了顿，刚好遇见也在往回走的闻人皓。

“陛下。”不成体统的欠身，没等闻人皓说话，陆舆抬起头，眯着眼冲着他笑，“感觉如何？”

闻人皓默了默。说感受他是一定比陆舆要深刻的多的多的，但他没有说，他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就在这种身心冲击的时候，大脑发白，一阵熟悉感突然涌过，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说完就后悔了。

陆舆也不否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陛下自然什么都是见过的。”

其实比起这个，闻人皓更想知道的是，毒到底中了没有，如果中了，为什么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如果没中，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报复。

百毒不侵。

又是什么意思。

陆舆那句话不会让他一瞬间否决掉他的所有猜测，只是天平会稍稍倒向没有中毒的一方。

闻人皓在期待着。

他并非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