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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阿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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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落花流水的过了小半个月,花家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彼时村口的芦苇熟了,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到集合点去编草席,懒骨头花蘅被安排在家看护杜氏,乔满跟花母磨磨蹭蹭的好一会,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花母无比慎而重之的将他留了下来。

花蘅就瞧不惯他那侍宠而娇小人得志的嘴脸,特特的把他安排到自己跟前,为自己揉肩捶腿,哼,有她看着,别想偷懒。

“叩叩叩”。

近来花家的不速之客有点多,现在又处于非正常下班时间,听到这敲门声,花蘅身子一僵,乔满揉的酸痛的手也跟着一顿,如释重负。

花蘅听着这敲门声格外的矜持有礼,神经放松下来,招呼乔满去开门,出乎两人预料,门外站着一对杏眼包子脸的双胞胎姐妹花,一粉一蓝,一娇俏一孤冷,同一种颜色两种风姿,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乔满不受控制的多看几眼,蛛丝般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两人华美的罗裙移到精美的发髻,搓了搓手问:“你..你们是...”

开口的是那个娇俏的粉衫少女,“请问大叔,这里可是花蘅,花小娘子的家?”

大叔!

脑中似被一道惊雷劈中,阵阵黑云在聚集,乔满的声线就冷硬了下来:“正是”,眉目间已带上了凶色。

悄巧少女吐了吐舌,俏皮的说:“那就找对了,我找你们家的蘅小娘子,她在家吗?”

乔满漆黑的眼眸中几乎射出毒刺来,臭着一张脸不耐的吐出两个字:“在家”。

娇俏的少女弯眸笑了起来,笑容灿如春花,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嘟起嘴不高兴的道:“哎,你这仆人接见客人怎么一副欠债脸,甚是无礼”,扭过去去,冲着身后喊:“公子,蘅娘子在家,就是这里”。

家仆!说谁呢?

乔满这次彻底黑下脸,这才发现两人的身后还停着一辆式样十分精致的马车,心里头怨气滔天,望着马车的方向的眼睛就变得苦大仇深起来,光是小丫鬟都这样的娇蛮无礼,他倒是想知道养出这样丫鬟的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

蓝衫少年拖着一身冷气十分有默契的折返回到马车边,打帘伸出一支手臂,做出要搀扶的动作。

粉衫少女板着脸又开始教训:“哎你这人那是什么眼神...”

“阿宝胡闹”,从车厢中传来了一道磁性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听在人耳中如同山水清音,极雅极淡,似喊缱绻笑意,又无端端让人觉得疏离。

乔满方才见到那对艳美的双胞胎时,心里还升起一股子刺刺的妒意,却都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悉数被打为烟灰渣,只傻愣愣的盯着车帘的方向。

车厢中先是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手,罗袖缓带,大片大片的雅逸袍裾流云一般散开,腰间束璎,下坠一条连环白玉佩,在泼墨般的黑发间摇曳几下,再回神间,那车厢中的人已经走下马车。

乔满还沉浸在这一连番的精美之中,目不暇接,视线艰难的从那人脚下一双绣着抱尾狐狸的丝屡鞋子上移开,再抬头,已经咄咄咄连退了好几步。

眼前这人满身轻披如练月光,眉间堆着晓风清月,上扬的眼角似含浅笑,给人一种温雅谦和之感,眼眸深处却藏无尽的冰寒,寒风料峭,如讥似嘲。

但此时的乔满只感到此人华光太盛,莫可逼视,同时也更加的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却正是前不久花蘅在刘家书铺中偶然邂逅的少东家刘写意,他像是没有看到乔满的羞窘似得,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偎在他身旁的阿宝少女呵斥道:“看看你,把主人家唐突到了”。

阿宝吐了吐舌头,皱着鼻子反驳:“公子,你有说我,阿宝哪里有?”,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做派。

“还说没有,眼前的这位公子非仆乃主,且年龄与你相当,怎么轻忽叔叔,乱攀关系”。

阿宝讪讪的垂下了脑袋,“噢,阿宝知错了,公子教训的是”,说完又很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瞧他穿的像个樵夫乞丐似得,长的又黑又粗糙,年龄都被黢黑盖住了,我肉眼凡胎,哪里看的清吗?”

她这么一说,乔满更加窘迫尴尬了。

“慎言”,刘写意语气淡淡的,这回倒是没有在反驳斥责,不知道是是不是也默认了阿宝的说话,偏头对着身旁穿着蓝衣服打扮的清冷‘少女’说:“阿豆,管好你这个妹妹”,眉眼冷淡,言简意赅,对待阿豆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态度。

果然是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吗?乔满心觉得,这蓝衫子的‘少女’看起来比那粉衫子的阿宝顺眼多了,这公子瞧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贯会看表面听谗言的草包货色,心里微妙的轻哼一声,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刘写意冲着乔满微微一点头,道:“小婢顽劣,甚惭,这位便是蘅娘子新娶上门的夫君吧”。

乔满抿了抿嘴,舌头不听使唤似得开口:“我俩已经同床共枕许多日,我这个夫君一点也不新,相反还很老旧”。

“噗嗤”,阿宝捂着嘴笑。

他原本想要表达个老夫老妻的意思,然而轮到张嘴时才发现自己肚中无墨,笨嘴拙舌,话一出口恨不得把自己给咬死。

“都在外面站在晒肉干呢,还不进屋里来”。

几人就陆陆续续往院子里走,刘写意便走便颇有兴致的打量,破陋脏乱的农家小院子,愣是给他走出金马玉堂之感。

花蘅晃着两只脚丫子坐在一棵杏花树拖着下巴直叹气,这人咋就生的这么好呢?上次在书屋里,由于视线昏暗,对方又仅穿着一件暗色的旧布袍,也只是觉得惊艳,如今天光晴好,对方有这一身雅逸风流的做派,容不得她移眼。

“不知某之容色可还入眼?”,刘写意倜傥一笑,兴味的问。

她如今这副身体年龄还小,生的玲珑娇笑,赤脚撒欢的坐在一排藤架上,睁着水灵灵的眼吥灵吥灵的望着他,不但不显得唐突冒犯,反而处处透着不拘外物的随性自在。

“入眼,君子容色天上有,美人啊,自是百看不厌,看不够的”,花蘅很耿直的猛摇头,“我看你也别叫刘写意了,干脆改名叫做刘美人得了”。

“呵呵”,四目相对,花蘅夸张的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刘写意缓缓的笑开。

被凉在一旁当背景板的乔满冷哼一声,被笑声淹没了,气的头皮冒烟,真想给这一对碍眼的‘狗男女’一顿排头吃,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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