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因(1 / 2)
陈氏拽了拽花蘅的袖子,踟蹰的说:“乖宝,够了吧,弄出人命惹一身臊可就不值当了”。
“娘现在觉得解气了,这些人看起来也挺...惨了,咱家去吧,娘饿了”。
母上大人发话了,花蘅没有不从的道理,抱着陈氏面无表情的往花家的方向走。
身后从门缝里,窗户里,悄悄的伸出几大片的人脑袋,悄声议论了起来。
“死了没?”
“都砸出屎了,还能有气?”
“咦!真恶心,你们谁敢凑近去瞧瞧?”
“那就是一坨坨的烂肉,大热的天,我咋觉着脚底冒寒气呐。”
“真狠呐!”
这‘狠’说的是谁不言而喻,气氛窒了一瞬,在场众人都默默将即将脱口置评咽了回去,不约而同的想,从今以后,关于那位的一切,他们都会紧闭牙关,远远的避开,惹谁也不能惹她。
这厢花蘅抱着陈氏回到家,陈氏把具体的情况一说,花家顿时就炸开了锅。
原来这看似疯妇因为嫉妒引起来的撕逼背后,还有小人在背后挑拨的插曲。
事情还要从上次里正张满仓上门被拒,被放了鸽子两家决裂开始讲,里正眼馋花家的生意,想要拿着花家讨好权贵,顺道分杯羹的计划失败之后,恼恨的吃不好睡不香。
作为横霸全村十几年的大螃蟹,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吞了这么一个大亏,他如坐针毡。
张满仓的妻子江氏借着回娘家的功夫就把这事给说了,里正便派了两个得力的师爷前来‘请人’,实则是想借着扣押人质逼迫花家就范,被花蘅连恐带吓的给搅合了。
江岷(县太爷)不是那没有眼力蛮冲蛮干的愣头青,他的官是他那一夜暴富的爹捐款给买来的,外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一县之长竟然连一张简单的文书,都要背后请枪手代劳。
但能把屁股底下的位置做稳做牢,自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他靠的就是见好就收,欺弱媚强的眼力劲。
两位师爷带回去的警告话,他听进去了,在搞不清花蘅背后有多大能量之前,他都决定按兵不动,静岸观火。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派人去到梨谷村去敲打这位里正女婿,让他不轻易不要再招惹花蘅和花家。
对于这位岳父的劝告,张里成也听进去了,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就不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张里正了,自己不去招惹,不代表不能找人去招惹,心仇旧恨加一块,这次,他一定要让坑花蘅一次狠的。
花蘅最在意什么?自然是陈氏啊!
陈氏只是一个愚妇,弄死她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不得不说,一牵涉到阴私伎俩上,张满仓的脑子就很在线。
人选都是现成的,邻村一群死了男人的寡妇,为了活着,都是拿过刀、砍过人,骂架撕逼耍横斗人的好手,伙同梨谷村里几个平日里同陈氏不对付的泼辣货,七嘴八舌的这么一说,再每人许上半两银子的好处,这就结成了统一战线。
原以为还要仔细寻思个好时机才能十分自然的把事情开展下去,而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陈氏自个就把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无意中朝村长说的要买地盖房的事,听在这群被生活的压力压迫的心理扭曲的泼皮寡妇来说,简直就是直接戳了她们的肺管子。
凭啥俺们累死累活,恨不得把自己一个女人当成汉子使,还要每天吃糠咽菜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陈氏一个外地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住新房子成为高级人了。
忒不公平了!
这回假找茬成了真找茬,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太欺负人了,明的不行来阴的,他张满仓就一个恶毒小人凭啥能做全村的里正,俺要去告发他!”
出乎意料,这次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花富诚,他惯是个孝顺的,又将陈氏看的比谁都重,陈氏被人打了,老实人也沉不住气了。
“去告谁?县太爷是他的岳家,衙门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去告也告不赢。”花富贵(花家老三)凉凉说了一个事实。
“那..那咱们不就找县太爷,找别的官,县长上面不还有郡守来吗?”
“哎,老大这里边的门道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官官相护,你想啊,如果你是一个郡守,你会帮一个权力大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官,还是会帮咱们这个只能给他带来无穷麻烦的老百姓?”
自家娘亲外人欺负了,花富安(花家老二)难的放下对兄弟的龃龉成见,耐心的解释了几句,权当指点了。
谁知被耐心对待的花富城却丝毫不领情,讷讷的说:“要是俺,俺就选帮老百姓,老话说的好,当官为民,当官为民,不帮助百姓那还当官干啥。”
花富安张了张嘴,脸上一副吃到翔的表情。
谁说老实人就好忽悠了,越是老实人也就越容易犯轴认死理。
花蘅想笑,被心里的气给冲散了。
身旁的乔满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不是自个的亲娘不心疼是咋”。
他的这声笑算是惹了众怒,只间满屋子人老老少少,包括花蘅在内都齐刷刷的瞅着他,活像是他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跟他誓不罢休。
乔满吓的几个哆嗦,扭扭捏捏的往花蘅身后一躲,装乌龟去了。
花富安抽抽眉毛,算了,跟个傻子计较算什么劲。
花蘅却不想惯他这性子,两根手指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人给提溜出来。
乔满此时渲染欲泣,吓的都快哭了,叫人看的有些不落忍。
屋里头几位母性泛滥的媳妇子不敢吭气,都不忍再看的别过头去,暗道:“小姑子这彪悍性子,亏的是娶了个上门的,这若是嫁到别人家,那还不得整天闹得鸡飞狗跳,这女人能这么当吗?”
接下来,花蘅就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女人还真能这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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