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彩姨，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彩姨这番话看似说的情真意切，但熟知她本性的岑晓晓却是打心底的不信，奈何眼下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讨好地笑了笑，“彩姨你放心，我今天真没什么旁的打算……这样，我就去和晚霞碰个面，说上一句话我就走，顶多向她讨几个铜板当跑腿费，绝不贪拿客人的东西，这样你看行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些什么打算。“见她不识趣，彩姨眉梢一挑，那点子浅薄的同情便也如阳光下的露水般转眼没了影踪，只剩下脂粉堆砌下露骨的刻薄，“待你进了门，我哪还管的住你岑晓晓的手脚？”

“彩姨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由你多少分我一点？”捏着袖子里干瘪瘪的钱袋子，岑晓晓思绪一转，便再退了一步。

“想得倒是美，这些年你在我这挣得银子还不够多？”彩姨眉眼一竖，露出几分不耐烦来，”我不与你计较便算好的了，你还反过来问我要好处？”

“彩姨！”未料到彩姨竟是真的这般不留情面，岑晓晓心中不由有些急了起来，“我生活过得也不容易，你总不能让我血本无归吧。”

“谁家讨生活容易？”彩姨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她，斩钉截铁道，“我话今个还就放在这里了，晚霞能扒光他，是晚霞的本事，也是我们楼里的本事，她得了多少银子，还都得老老实实给我送来。至于你……岑晓晓，你现在要是回去，之前的事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楼里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

眼见着事情是真的要砸，当务之急岑晓晓本该迅速服软以寻它计，说到底凭她与晚霞的交情，她也没必要跑上这一趟。但岑晓晓捏着袖子里干瘪的钱袋，心中的火却不知为何烧的越来越烈了起来，一口不甘抑于喉口，她的脚像钉子般钉在地上，一分一毫也不想后退。

扒人衣服的方法有千万种，或许她不该把人带到了这。把人带到这便也罢了，她或许不应该自己也跟了上来，平白生出种种波折。

但满打满算的计划，因着一个不慎便满盘皆输。辛苦寻到的肥羊，被人一句话就要抢了去。

这要让她怎能甘心？

“说什么怡红楼的名声，到头来彩姨你也不过是见财起意，要拆了我这过河的桥。”岑晓晓终是忍不住，用言语反刺了回去。

“好啊，你这小娘皮子，牙尖嘴利地还反天了是么。”见她不服软，彩姨面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她一挥手，“来人，这有人闹事，给我把她轰出去。”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壮汉从大庭角落走出，向岑晓晓逼来。

“慢……慢着！”眼见着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要欺近身侧，岑晓晓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在这危机时刻，她忽而灵光一现，扬声喊道，“彩姨，你今个可不能赶我出去！”

“哦？”彩姨挑了挑眉。

“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最便宜的姑娘，是百文钱一晚。”出乎她意料之外，似是想到了什么倚仗，岑晓晓面上的表情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微微挺直了腰，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干瘪的钱袋，从里面倒出几枚铜币，与一块银角子。

这是她全部的积蓄。

岑晓晓闭了闭眼，手上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顿，随后便再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将那银角子拍在了彩姨的手中。她眼中光芒清亮，扬眉道，“这银角子约莫能换上两百文钱，足够我在这过一晚上了。这样，彩姨你总不能赶我出去了吧？”

“岑晓晓你什么意思？”被她的举动唬了一跳，彩姨狐疑地看着她。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岑晓晓勾了勾唇角，语气里透着三分讽刺，“我要叫个姑娘，彩姨你之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既然生了张男女不分的脸，便不该浪费。所以我现在忽然想来试试……被姑娘伺候是个什么味道。”

“彩姨，你不会把送上门的生意，给推了出去吧。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怡红楼还没闹出钱财丢失这事，便要先多个店大欺客的名声了。”

“你！”彩姨指着她，一时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娘皮子倔着不肯走，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僵持半晌，彩姨终是冷笑一声，她挥挥手示意那些打手退下，转而提声喊道，“牡丹，你给我过来，好好伺候这位恩客。”

“好的，妈妈。”一旁站在角落的红衣姑娘走上前来，软声应道。

“牡丹你给我记住了，今夜，你务必把人给我侍候好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对待恩客，最好连门也别让她出。”

“是。”显然是听懂了彩姨话中的含义，牡丹点了点头，转头就姿态亲密地抱住了岑晓晓的胳膊，把她的动作锁的死死的。

“诶，你轻点。”手臂被箍的生疼，岑晓晓皱了皱眉，不满地抱怨了一声。

“客官，随奴家来~”像是全没听到她的话，牡丹勾唇笑得妩媚，手上动作没有半点放松，半胁迫地将岑晓晓往楼上拖去。

“岑小姐，今个您是第一次叫了花娘，晚上可要玩的尽兴，莫说我们怡红楼招待的不是~”

身后传来彩姨的不怀好意的嘲笑，岑晓晓面上绷着的神情却缓缓放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没有被赶出去。

甚至还名正言顺地上了二楼。

接下来……只要寻个机会，将牡丹甩开，便可以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