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你为什么不找阿德莱德陪你一起去？我原本约了我的女朋友一起的！我现在不仅失约了，我还害怕她生气，”许洛宁提着裙子，坐进副驾驶，超跑一个毛病，底盘太低，裙摆只能堆成一团。四月倒是表示了理解，但是许洛宁觉得对不起四月。

“今天这局是鸿门宴吗？还是血色婚礼？我要不要拿枪？”她一摸包，“我没带枪！我需要回去一趟。”

达科塔一脸无语，只能拿出来一把枪递给许洛宁。“我上次叫了阿德莱德。”

“你们上次发生了什么震惊头条的事？”

“没有，我先问了她，她晚上是A卡，今天跨年夜演出。”

许洛宁问，“她跟杰西……我不喜欢杰西·施耐德。”随后欲言又止，“呸，施耐德家族水深得很。”

达科塔看了她一眼。

“你也不劝劝阿德莱德……我那天还给你发了短信！”虽然是个意外，虽然那个短信没头没脑，虽然目的是万一阿德莱德翻了车她也算对交了她若干年学费生活费的大郡主有个交代，“不管她跟维尔利特那边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不是克总她娘……要是有点事都……未必兜得住。”

“我把你这段话如实转述后，阿德莱德一定会说当代宫斗剧。”达科塔敷衍。

“我现在决定今晚去打比赛！”许洛宁白了他一眼。

达科塔打转向超车，“你现在去叫突击检查，不叫参赛。”

许洛宁把枪放进提包，往上一提，枪太沉，包直接穿底，砸在腿上，两个吃瓜群众瞬间都懵了，达科塔开始在车里找包，对阿德莱德的丢三落四报以希望。

最后还真找到了一个阿德莱德的装剧本的霍格沃茨蓝绿色蛇院公文包。

“我现在相信我买的是正品了，算了算了。”她让达科塔在商厦门前停了十五分钟，她冲进去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个一摸一样高仿。

高仿A货机械缝线，质量可观，放枪和弹、夹居然毫无压力。

联盟参谋长联席委员会设宴，马上是新年，故全体人员出席，包括辅助部门。

四月一袭银白色晚礼服，露背，众人目光在她洁白皮肤上涂了一层粉。

太漂亮的女人总会成为焦点，议长那个老头子还是个大虫子……滚一边去吧。

“林将军。”四月拦住林纯。

林纯名不见经传，一身红色军礼服，一双过膝高跟靴子，挂着佩剑，林纯笑笑，拦住端着酒的侍者，拿了杯落日余晖，“明部长。”她敬酒，一饮而尽。

不料四月仍然笑着站在林纯面前，她长得是毫无攻击性的可爱，像只奶猫。

林纯放弃说重话损人这个选项，语气也变得柔和。

明季雪很年轻，年纪轻轻风头无两，林纯突然冒出来个想法。

克妮莉娅那时候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意气风发，很快她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我们应该有一个共识的。”明季雪来者不善，“不管国与国的关系到何种程度，作为联盟雇员，我也不在意你们到底哪个胜者为王，但是我们不应该对民航下手。”

“我想我们的共识应当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存在。”林纯也回敬以微笑。

“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明季雪声音很嗲，这种嗓音应该出现在那种不谙世事只会撒娇的小姑娘身上，而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聚会。“但是职责所在，我很多时候也无能为力。只希望下次当这样的事情发生，wiki leak不会太为难我们。”

林纯抬眸。

是个人都听出来这是威胁。

“纸包不住火。”明季雪举起酒杯，“敬第四权力。”

“我猜，克利尔沃特公司的研究成果才是wiki leak真正想要的头条。”林纯拿起第二杯酒，她不想说重话，“当然，您在飞机失事与这个新闻中选择后者。”

“航空安全是我管辖范围，但是生化人与我无关。”明季雪微笑，有一秒她了无笑意，但很快又挂上微笑，这让林纯以为那一瞬的表情是错觉。

但林纯知道那不是错觉。

林纯顺着明季雪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黑发女郎头戴浆果丛王冠改的发带，银灰色修身长礼服曳地，礼服裙外罩黑纱，胸前蓝宝石吊坠足足有半个拇指大小，五官深邃立体，琥珀色虹膜透露出她是混血的事实。

她走进来时全场哑然无声，议长突然忘词。

但女孩有伴，她挽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棕色长发姑娘走进大堂，女伴姿容极盛，目光流转间堪称艳冠群芳。

棕发姑娘没戴首饰，年纪不大，看五官像是俄裔。

林纯总觉得那个棕发姑娘在哪里见过，最后从记忆深处回忆起一个熟人的脸——这姑娘长得几乎和阿德莱德那姑娘如出一辙，此时林纯才意识到这两位应该是谁。

“失陪。”明季雪像只花蝴蝶一样施施然走了。

“将军。”另一个人瞬间围上来。

“安检如同虚设。”许洛宁看见摆着的冷盘里面有提拉米苏，但上面有橙红色圆圆的小圆粒，看起来很像鱼子酱，她以为是橙子颗粒，还思考了一下橙子和巧克力一起吃是什么味。

好奇心让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去他妈的橙子，是鱼子酱。

许洛宁面无表情的把剩下大半块蛋糕丢进装垃圾的盘子里。

“明斯克嘛。”达科塔也没什么熟人搭讪。

得罪的仇人倒是在。

松尾埃德温携夫突然凑上来。

“松尾指挥官。”达科塔端着酒杯，没有意识到敬酒是需要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掉这一事实。

“萨维耶夫教授。”松尾很爽快的敬了一杯，“事到如今，希望我们以大局为重。”

松尾伴侣卢卡斯是一个可爱的日耳曼男孩子，许洛宁问，“你是不是学小提琴的？”

卢卡斯摇摇头，“我不怎么会乐器。”随后问，“你有认识的学小提琴的同学跟我很像？”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很帅！”许洛宁喜欢女孩子，其实不太吃希腊雕像阿波罗这一款，但是正常取向的女孩应该觉得卢卡斯很帅。

松尾看了看四周，突然一笑，指点江山，“是曰既醉，不知其邮。”

达科塔冷笑一声，当时就怼，“您对三杯倒体会颇深？”

许洛宁打圆场，“没事的，只要还知道联席委员会常务秘书是谁，各国主管人是谁就不算三爵不识。”她看表情就知道卢卡斯一脸懵逼。

松尾没什么表情变化，随后看向许洛宁，“如果在场的人开始喝第四杯酒，你就赶紧溜。”

许洛宁知道为什么阿德莱德神隐了。“嗯，没问题。”

“说个八卦，”许洛宁想谈点不尴尬的，她给达科塔递眼色，想让他爆料点好莱坞影星的名人轶事。

达科塔上来就是重口味，“你还记得上个月开庭的联盟公诉哈德逊夫人？”

“啊，记得，这个场合讲这事？”许洛宁怀疑达科塔一个水产怕不是脑子里也全是水。

“哈德逊夫人？”卢卡斯终于不需要闭嘴呆着了。

“一个神人。”许洛宁感慨，“你知道九十年前的维利叶连环杀人案嘛？那个死了十二个人的，哈德逊家暴他妻子，但是当地是虫族法律，不许离婚，哈德逊夫人研究了前十一个人的死法，把杀人犯揪出来了，她用同样的手段杀了那个杀人犯，也就是第十二个人，布置现场陷害了哈德逊，哈德逊被判死刑，三个月前哈德逊夫人脑溢血瘫痪住在伯克利总院ICU，突然跟主治医生自首，结果才立案，第二次陈述她就去世了。”

“这不公平。”松尾说。

有一瞬许洛宁以为这兄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吗？

不过松尾到底是一个正常人，“家暴这种事情怎么能容忍，当地法院是干什么用的，哪怕诉讼离婚一路上诉到特区最高法庭也应该准许离婚。”

“我也是这么觉得。”卢卡斯说，但依然心事重重。

松尾指点山河开始后是停不下来，可能也找不到话题造成的尬聊，从家暴一路话题跑偏到了围城，“当代儒林外史。”

厅中三五成群，低阶军官围着比自己高几级的长官打转，长官一脸高冷爱搭不理，真正船长却笑眯眯的每桌敬杯酒，关怀几句打过招呼就离场。

钱钟书永垂不朽。

老方孙柔嘉百年好合，至今千古流传。

“唐小姐？”卢卡斯问，“是不是那个二次元翻唱的歌姬？”

今井突然冒出来，搂着卢卡斯的脖子，“啊，糖果屋，我知道，那个小姐姐唱歌超好听。”随后摸了一把达科塔的头发，问，“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读博没秃？”

达科塔思考一下，回答，“我只看论文找思路……当时我导师给我实验，后来我就有学生了，大概是我从来都不进实验室。”

“你导师怎么就这么倒了三辈子血霉摊上了你，因为你是外星友人不能延毕太久吗？”今井黑线。

“他是我爸学生。”达科塔说，“我爸在MIT，乌苏拉允许多次重婚但是没有离婚这个说法，所以他们打离婚当年还上了头条。”

“那你怎么还在乌苏拉长大的？”今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