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1 / 2)
“阿阮现在怎样?可还难受?”梁璜抱着怀里女子,“可曾口干?要喝口水吗?”
谢阮清方才受过惊吓,通体发凉,又哭了一会儿,的确有些口干。
太子一只手仍然不轻不重地搂住她,空出另一只手来端杯子倒水,用的还是左手倒茶,很不方便。
谢阮清看见他动作艰难,忍不住开口:“殿下还是换一只手——茶水虽然不滚烫,可倒在身上也不好受。”
她方才被太子抱在怀里,当时惊慌失神,没什么;现在情绪稳定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有些脸红。
梁璜听见这话,眼睛逐渐柔和下来,不过没有去看她。看了,以太子妃个性,只怕又要羞恼,自己生闷气。
“无妨。”梁璜道,“常人都是右手更有力,我这只手抱你,想让你放心些。”
谢阮清果然闹了个大红脸。
她虽然口齿伶俐,也常常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淡定样子,却实在容易害羞脸红。
也挺有趣。梁璜若有所思。
梁璜把茶递给谢阮清,左手就自然而然重新搂了回去。谢阮清刚刚还趴在人肩膀那儿哭,现在实在不好过河拆桥,不让太子抱自己。
“今日这件事,可有什么想法?”梁璜问。
谢阮清垂头,看见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莫名平静下来。
“大约是想恐吓我。”谢阮清道。
梁璜接着看她,示意谢阮清接着说下去。
谢阮清诚实道:“是很吓人,我的确被吓着了。”
梁璜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阮清随即狡黠一笑,眨眨眼睛。
“此人计划周详,洞察人心。”谢阮清正经起来,“崔莹、吴姝婉,我,都被她算计进去,每一步会怎么做,都清清楚楚。”
了解崔莹,知道崔莹要去装神弄鬼吓唬自己,就特意安排一个指路人;了解吴姝婉,知道她细心,能记住那女子面目;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能看出来那女子不对劲,知道自己会因为不放心亲自去审问。
“所以才能安排那个女子,死在我面前。”谢阮清道,“这人聪明缜密,可更可怕的,是这人背后的网。”
这人怎么知道崔莹的一时兴起?怎么知道谢家书房用的香料?又怎么精准测算,让那女子在谢夫人到来之前被谢阮清找到?
“是很聪明。”梁璜道。
谢阮清点头:“可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我一个闺阁小姐,能做什么。”
闺阁小姐?梁璜眼神又重新暗下来,扫一眼桌上的茶。
才刚吃过自己的茶,在自己这儿哭过,就过河拆桥,忘了自己是太子妃。
他心里冷哼一声。
“闺阁小姐?”他不紧不慢开口,“太子妃该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本以为这下谢阮清会认个错,表示一下对自己的谢意和对太子妃这个身份的喜爱,谁知道完全不一样。
只见谢阮清眼睛一亮,双手合在一起“啪”一声响。
“是呀!”太子妃声音清脆,十分开心,“我怎么忘了?我是太子妃!太子妃这个身份就能想更多了。”
梁璜面无表情。太子妃怕不是话本看太多,对追根究底格外兴致盎然,高兴得听人说话都不会了。
之前说话绕几道弯的是谁?是谁?梁璜不动声色。
“不会是姚重华吧?”谢阮清震惊,“她仿佛对太子你十分仰慕,说不定因此对我记恨,想吓我呢!”
太子自顾自剥橘子,并不想听太子妃说话。
你知道姚重华对我不对劲儿,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地当着我的面讲起来?
太子把橘子送进嘴里,用力咀嚼。
“但姚重华为什么能有这么大手笔?”谢阮清慢慢皱起眉,“姚家……已经膨胀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一向知道世家背后蛛网密结,却从不知道有这么细致惊心。
梁璜道:“不是到这个地步。”
谢阮清看向太子,后者意味深长一笑。
“他们早就是这个地步。”
“嫂嫂,太子哥哥前几日来请安说你受惊了,你怎么样?现在有事吗?”嘉安嘴唇上下翻飞连连说个不停,谢阮清听着她叽叽喳喳简直要头痛。
“太子哥哥不让我来吵你,说你要静养,让我好好练曲子别给你丢人。”嘉安委屈告状。
谢阮清叹一口气。
她那日回来匆匆忙忙就睡了,这几日都是到阳光刺目才起床,竟是比在家时候还要懒散。
她倒是想早起,还专门嘱咐竹月早早叫醒她,千万不要让她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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