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1 / 2)
“姐姐,你怎么还在地上跪着?”姚明华走进来,似乎颇心疼地问,“地上凉,再多跪一会儿,膝盖就要难受了。”
姚重华看着姚明华这个妹妹从手里的篮子里拿出来软垫,还有用棉垫包住的温热粥点,淡淡移开视线。
自己跪在这里,是祖父要求的。祖父不开口,姚家没人敢让她站起来。
她自己也不敢。
“不妨事。”姚重华道,“上次也跪过,并没有生病。”
自小到大在这里跪的多了,只不过膝盖有些疼,过几日就好。
“姐姐也真是倔。”姚明华看向姚重华,神色复杂一瞬,又恢复关心模样,“同祖父撒个娇,老人家怎么会舍得让姐姐来跪这祠堂?”
姚明华环视一周:“又冷又硬,阴森森的,实在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姚重华默然不语,看上去呆呆的。
“姐姐吃一点,也不要太苛待自己,别因为跟祖父怄气伤了身子。”那厢姚明华还在苦口婆心,姚重华看着她不厌其烦地交代,觉得很新奇。
自己先前知道有个妹妹,可也知道她身体不好,一向不能见人,基本没看过她什么样子。这么多年过去,身体不好的妹妹总算能养好身子出门了,甚至自己还带着她去了赏花宴——虽然妹妹太羞怯,不敢见人说话,可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妹妹玉雪可爱的模样,胖乎乎的小胳膊挥舞着,笑起来干干净净,嘴里米粒一样的小牙齿洁白可爱。
要不是妹妹因为自己虚弱至此……
姚重华垂下头去,再抬头时有了些生机,眼睛里有了一点光:“你还有迎风流泪的毛病?”
姚明华怔一怔,咬着唇垂下头,泫然欲泣:“怪我没把话说清楚,也没告诉姐姐我有这个毛病,累得姐姐现在被耻笑,还被罚了跪……”
说着说着她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姚重华连忙握住姚明华的手。
“难受什么?”姚重华心疼,“父母早逝,姚家长房就剩下你我姐妹二人,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罚跪是因为我没能给家族争光,同你没干系。”姚重华道,“跟这个比起来,我还更担心你——怎么就迎风流泪了?是之前受过什么伤?还是怎么了?该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姚明华泪眼朦胧地抬头,看见跪在地上的人关切的眼睛。
她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书房里烟雾渺渺,谢阮清被人抱着简直昏昏欲睡,动弹不得。
“太子妃困了?”
等她打第三个哈欠时候,梁璜终于不紧不慢抬起头来,仿佛才发现谢阮清无聊。
“殿下以为呢?”谢阮清冷哼一声。
别以为她困了就没发现!分明第一次打哈欠时候,这人就抬头看了一眼,只不过没说话。到第二次,他手里的笔还停了停。
怎么,第三次才肯高抬贵眼看一看,再屈尊开金口,平平淡淡问她一句“困了没”?
梁璜伸手放下笔,煞有其事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话同理,我不是太子妃,自然也不知道太子妃是否困倦,又想做什么。”
谢阮清敏锐看他一眼,梁璜只淡淡地笑,让她看不出什么蹊跷,似乎这话没什么深意。
“殿下抱了半日,难道不觉得有些手酸?”谢阮清试探。
她被人抱在怀里,其实并不怎么舒适。
一来,人的怀抱到底比不上软椅,跟她在谢家能够翻来翻去的软塌更是天壤之别。她知道什么舒服,自然不会愿意委屈自己。
这二来嘛……她还是不太习惯同人有身体接触,过了好半天身体才松散下来。平日里谢阮清虽然无所顾忌,在闺中时候也看过不少不能看的画册一类,可当真碰到活生生的人,跟自己消遣取乐,还是不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脸皮这么薄,也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是个这么厚脸皮的人。
同他斗这种气,怎么样都是自己吃亏。
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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