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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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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阮清愣一会儿,没有说话,不敢动,梁璜仍然抱着她。

一个山水清泉味道的拥抱。

再过了会儿,谢阮清终于忍不住,清清嗓子:“殿下——太子殿下?梁璜?”

听见喊“梁璜”,太子才发出轻微的一声“嗯”,示意自己听到。

“能不能换个姿势抱?”谢阮清试探着问,小心翼翼,“我站得久了,腿有些酸麻。”

梁璜僵住,缓缓松开谢阮清,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拿起地上的小鱼篓,便转身走了。

这是生气了?

谢阮清百思不得其解,方才气氛正好,抱也抱了,为什么太子还生气?

他生什么气?明明被抱的是自己啊!

谢阮清义愤填膺,自觉做出极大牺牲,决定不理会梁璜一会儿——惯得他!什么都依他了,还一言不发就走人,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什么也不说就生气,到底想做什么?

还能不能好了?

谢阮清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绷着脸走回去,恰巧看见侍卫在一边忙着生火点烟,灰白的烟雾婷婷袅袅升上去;没想到后力不足,美人崴了脚不再婷婷袅袅,烟雾断了。

没点着。

不过点烟生火是要干什么?

“阿阮?”

谢阮清正准备上前去问询,突然听见有人在唤她名字,端是个情意绵绵,绕老绕去,曲折堪比方才扭来扭去、半途没了的烟。

这声呼唤惊得她不由抖一抖,连忙回头看是什么人这样肉麻。

却原来是崔莹。

不对啊!谢阮清纳闷,崔莹一向是大大咧咧的豪爽性情,什么时候这么喊过她的名字?

“阿阮,”崔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谢阮清的手,笑得格外真诚灿烂,“阿阮!可算瞧见你了。方才还在同陈公子提起你,这就看见你从泉水那边回来,你说,巧不巧。”

说“巧不巧”时候,崔莹故作俏皮地拊一下掌。还歪了头,让谢阮清看得目瞪口呆。

太子似乎恰好从两人旁边经过,正好听见“巧不巧”三个字。他瞥一眼陈舜冰,后者一双眼睛看向两个女子方向。

梁璜重重“哼”一声,又来回走一次,再次恰好经过谢阮清身侧。

等走远一些,他回头看,想着太子妃能知道他在生气,过来问一问为什么,谁知道两个人对着陈舜冰的方向笑了起来,还不住往那边飘过去一眼。

梁璜哼声更大,僵着站一会儿,到底甩一甩袖子,乖乖蹲下生火,准备给谢阮清烤鱼吃。

他其实有所不知。

方才谢阮清见崔莹笑得太过灿烂,嘴巴张得太大,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歪头动作也太僵硬,脖子像是梗住一样,不禁有些感慨。连崔莹都要装娇俏,可见自己表哥毒害她有多深。

她又向来是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当下便借着自己方才那股忧郁委屈的劲儿,温和慈爱地看着崔莹:“没关系,我都懂,你受苦了。”

“你说什么?”崔莹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不愿意跟我表哥待在一块儿吗?”谢阮清更惊讶。

崔莹那个满脸纠结的样子,难道不是不喜欢吗?不喜欢却被逼着在一块儿说话,难道不是受苦吗?

谢阮清觉得自己无懈可击,独具慧眼。

崔莹:“……谁说我不愿意?”

不是吧?谢阮清震惊地看看陈舜冰,再看看崔莹。

崔莹两次偶遇陈舜冰拒绝女子,这事儿她早就知道。崔莹因为这两件事,对陈舜冰定了一个“冷漠”的印象,觉得这人不好相处,她也知道。

怎么短短这么一会儿,就全都变了?

“你不是说他心狠吗?”谢阮清一边往陈舜冰那边看,一边追问,“你还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长处,能勾着盛京女子一波又一波,飞蛾扑火一般去追着他转吗?”

“你怎么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谢阮清惊呼。

崔莹:“……我以前错了。”

什么错了?谢阮清一脸迷惑。

“陈舜冰只要靠他那一张脸,就能把人心勾走。”崔莹深吸一口气,“更不必说他还学识满腹、聪敏机智——”

谢阮清眯起眼睛。

“靠一张脸把人心勾走”,这种话无论男女,都不合适——崔莹绝不会这样讲话。

至于后面那几个词……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为人孝悌、家世尚可。”

“为人孝悌,家世尚可。”

两人同时说出这两个词,崔莹讶异地“咦”一声,转过脸看谢阮清。

“你怎么知道后面是什么话?”

谢阮清呵呵一笑。

自小到大,但凡同陈舜冰赌什么东西输了,陈舜冰就让自己在盛京城街上,随便找一人,夸他这么四句。

为什么不夸脸?

因为陈舜冰陈公子说,并不需要。只需看看盛京城里的闺秀前赴后继的壮丽场面,就知道陈舜冰长得不差。

“众多周知的东西,不必再去夸耀。”谢阮清重复,“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话。”

这可是一字未改的原话。

崔莹嘁一声。

“原来你是同他打赌输了,所以才这么说的?”谢阮清忍俊不禁,实在觉得好笑,频频往陈舜冰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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