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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反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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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散发,陈疯子!”

“喔!来看陈疯子喽!”

门开,闫寸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不良帅知道手下过分了,骂道:“不懂规矩的玩意儿,还不赶紧滚!”

不良人将幞头丢给通传,麻溜地跑走了。

闫寸上前一看,俩不良人说得倒没错,眼前之人正是被县令安排盯着他的通传。

闫寸捡起掉在地上的幞头,掸了掸土,还给他,问道:“你叫陈准?”

通传接过幞头,“嗯”了一声。

“你刚才出门,替县令送信,刚出衙门不久,就被一名骑马男子拦下。你们在路旁说了几句话。”闫寸问道:“说的什么?”

“怎么?闫县尉这是报复我?也派了人来监视?”

“不止你,还有跟你说话的男子。”闫寸在榻上坐下,平视着陈准的眼睛,“你们分开后,不良人继续跟踪与你说话的男子,发现他飞速驰回了魏冼马的府邸。”

“那又如何,我难道不能……”

“能,你与谁交往,我管不着,”闫寸打断他,“可跟魏冼马的人交往,就得过问。要是魏冼马没告诉你原因,我倒可以跟你说说,免得到时候刺杀皇子的罪名降下,你这脑袋掉得不明不白。”

“刺杀……皇子?”陈准将信将疑。

“看来魏冼马并未告诉你实情。”闫寸丢给陈准一个“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你真可怜”的眼神。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捞钱,没人拦着,你拿命赚钱,也与旁人无关,可此事牵扯的并非你一人的性命,万一事发,祸及县衙其他同僚,你可不厚道。”闫寸道:“既然你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自然不用给你留情面,牢狱里的手段,你也清楚……”

陈准像是被烛火烫了,浑身一哆嗦。

闫寸冲不良帅招招手,道:“带下去吧,跟牢里的兄弟们说,不用留情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良帅应了一声,招呼两名手下一同上前,上手就去拖拽陈准。

陈准见惯了这阵势,哪儿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亲身体会,吓得抖如筛糠。

他很快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说平日大家一团和气,可他做了叛徒,就别指望同僚顾念在往日情谊。

时不我待,陈准双手死死抠住门框,冲闫寸喊道:“我说,我这就说。”

闫寸对不良帅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将人放下,又和颜悦色对陈准道:“这就对了嘛,只要配合,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准哪儿敢想什么好处,回到榻边,坐下,整个人都泄了气,肩膀垮垮地垂着。

“唉!……其实也没说什么,他就是问我环彩阁的杏花抓着没有,我说没有。他还问您今早的去向,我说不知道——确实不清楚啊。他就让我回来打听,将您今早去过哪儿,见过谁,部署过什么行动,统统打听清楚。”

“打听清楚以后呢?你怎么将消息传出去?”

“这个简单,我手头压了两封不太重要的信函,待我打听清楚,就以送信为由出去。出了县衙,自然就有机会将消息传给魏冼马。”

“你帮魏徵做事,有多久了?”

“没多久,今天这是第二回。”陈准哭丧着脸,干脆一股脑儿全交代了:“上回是打听清河王的案子,他想知道跟案子有关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我还挺奇怪的,派个人来听堂审不就得了。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涉案的都是权贵,有些事不见得在堂审时公开。我估摸着,既然太子被咬了出来,魏冼马做为太子身边的人,来打听隐情,也正常,便答应帮他办事……

刺杀皇子什么的,我可一点儿都不知道,闫县尉,您相信我啊……”

“我信你,”闫寸点头,“所以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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