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闫寸:孩子说脏话,打一顿就好了(2 / 2)
“一切等到了县衙再说吧,”闫寸警告道:“别耍花样,林子里有一群见人就杀的歹徒,你若撞见,只有死路一条。”
刘伯只当闫寸是吓唬他,长安近郊哪儿来的歹徒。
他忙保证道:“我不跑,真的,万一再掉犄角旮旯里,可没人救……”
刘伯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真的看到了歹徒。
闫寸也看到了,两个胡人,他们一边向前移动,一边四下观察。
“孙子,还追呢。”闫寸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拽刘伯手上的绳子,两人一起猫在了树丛后。
刘伯和闫寸对视了一眼,他们在相互试探。
刘伯:要是歹徒来搅局,说不定我能趁乱逃走。
闫寸:你试试呗。
刘伯:算了……
闫寸:别怂啊,上啊。
刘伯:不不不一定是你理解错了,我没有那种想法。
闫寸狠狠剜了刘伯一眼,以示警告。他刚想站出来吸引两名胡人的注意,却见他们突然躬身,呈防备窥探的姿势。
暴露了?
闫寸心下一慌,向后缩了缩。
片刻后,他又悄悄探头,只见一名胡人提着刀,鬼鬼祟祟向着不远处的小熊摸去。
原来如此。
小熊也看到了他们,出于某种对危险的预感,小熊回身,撒腿就跑。
可它太小了,再加上速度本就不是熊的优势,它哪儿跑得过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
眨眼胡人就追到了近前,抬刀,下一瞬小熊就要血溅当场。
“喂,找我呢?”闫寸突然从树后转了出来。
两名胡人闻声一愣,紧接着一同扑了上来。
他们损失了三名同伴,正怒火中烧,唯有闫寸的鲜血能让他们泄愤。
下一刻,就有一名胡人跌进陷阱,吓得吱哇乱叫。
“只能活一个,”闫寸对剩下的那名胡人道:“看来你运气不太好。”
那胡人自是感觉到了危机,他大喝一声,给自己壮着胆,绕过陷阱,向闫寸劈砍而来。
只三招,胡人的脑袋便落了地。
陷阱内的胡人正紧张地向上张望,只见木盖迅速翘起,一颗头颅掉了下来。重生之桃源种田记
“这块头骨,送给你们首领,就算我的见面礼吧。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快就会上门,割下他的脑袋。”
嘎吱——
木板重又盖上。
闫寸奔回刚刚藏身的地方,见刘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禁问道:“你怎么不跑?”
“跑得掉吗。”刘伯拍着已吓得软成了面条的腿,“我怕你追上来杀我。”
闫寸朝不远处的小熊挥着手,低声道:“快走吧,往林子深处去。”
他看着小熊,刘伯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看什么?”闫寸道。
“没,就是……”刘伯斟酌着用词道:“没想到你杀人还挺……快的。”
“你是想说我心狠手辣?”闫寸道。
刘伯没否认。他接着闫寸的意思继续道:“你杀他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你对我……你本也可以一刀杀了我,反正你们已认定我身上背着人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
“闫县尉,我看你不是个糊涂官,求你做主啊,我真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闫寸拽着刘伯手上的绳子,走到了不远处一片草木旺盛之地,在草丛里蹲了下来。
他低声道:“第一,我从没说过你是凶手,县衙通缉你,是为了要你与小刘员外、婢女翠翠、车夫王三郎对质,谁是凶手我们自会查清;
第二,我们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但你闻风而逃,可见心虚,现在就是说破天去,在我这儿你的嫌疑依然最大;
第三,你恭维人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
刘伯还想解释,闫寸却又道:“回去再说,眼下我有别的事儿。”
刘管家应要求暂时揭过了这一篇儿。他极力想跟闫寸搞好关系,便又指着陷阱的方向提醒道:“你能爬上来,想来他也能。”
“那样最好,就怕他上不来。”闫寸道。
“他们……胡人怎会……”
闫寸摆摆手,丢给刘管家一个“没话就别找话了吧”的眼神。
“我的事儿你就别打听了,说说你吧,等下他爬上来,我要跟踪他,不知要跟去哪儿,也不知要跟多久,你有两个选择。”闫寸伸出两根手指道:“其一,跟着我走,我能帮你避开胡人以外的其它危险——”
闫寸朝着陷阱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自己刚才就没能避开陷阱,便有点心虚地改口道:“——大部分危险。
其二,你自己走,听天由命。
选吧。”
刘伯一愣,道:“你……不抓我?”
“顾不上了。”闫寸道:“只此一次,我建议你选第二项。”
“啊?为啥?”刘伯先是惊诧,紧接着便是怀疑:“您就别试探了,我真不跑,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脚下发软,能跑哪儿去?”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闫寸道:“所以还是选第二条路吧,我怕你扯我后腿。”
刘伯:“……”
闫寸干脆解开了刘伯手上的绳子,不耐烦道:“走吧走吧,若你真信得过我,逃出生天后自己去县衙,我保证不让你蒙冤,否则你就一辈子东躲西藏吧。”
刘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被布绳勒出了一圈红印,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
“我不走。”
刘伯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是一句气声。
正因此,闫寸知道他已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不会再改了。
一个人心中认定了一个主意时,就不需要大声嚷嚷出来了,反倒是不确信的,需要靠音量壮声势。
“好吧。”闫寸道。
他可不是假意试探,他真心希望刘伯自己走,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责任,危难时刻就多了一些不可预计的变数。
但这样的选择也并非全都是麻烦,此刻闫寸对刘伯的怀疑就减了几分。
“喂,”闫寸小声问道:“若你真是冤枉的,洗清了冤屈后,你想做什么?”
“若是小郎君不嫌弃,自是回到主家,继续侍奉他,不过……”刘伯叹了口气:“我觉得悬,此前因我挪了主家的钱,翠翠又总吹枕边风,小郎君已对我极不耐烦,今次我又成了通缉要犯,即便冤情洗清,说出去也不好听,他正好找个理由将我辞了。”
“听说你在刘家做了一辈子事。”
“可不是,临到了……哎,以后我死了见着主人,可太丢脸了……你听见了吗?”
“嗯,那小子快爬上来了,累够呛,正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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