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2 / 2)
脊柱上部往下,一直没到腰线,血淋淋的,有着一道又一道细小的伤口。
不用问,陈俞都知道,着一定是因为刚刚冲进来的时候,秦燃一直背对着C4导弹的方向护着他,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要亏得逃生舱已经带着他们脱离了爆炸的中央地带,要不然,伤势只会更加惨不忍睹。
想到这儿,陈俞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秦燃,你傻吗?”
秦燃愣了一下,眯细了眼睛转过脖子来,就像一只亮出了爪子的大猫:“教官,你是不是对傻有什么误解?”
陈俞没有理他,只是像看白痴一样扫了他一眼,然后突然伸手脱掉了自己的军装上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秦燃愣了一下,然后眨着眼睛故意调侃道:“教官,虽然我很喜欢看你脱衣服,也很想发生点什么,但是,在这儿,不太好吧?”
陈俞在心里低骂了一句“想得美”,然后又脱掉了自己的背心,冷着脸说道:“别贫了,老实呆着,给你包扎。”
秦燃点头敷衍地“嗯”了一声,但是身体却又转了回来一点,灼热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了陈俞的腰际和人鱼线上,然后煞有其事地点评道:“身材不错。”
陈俞用牙咬着背心一端,腾出一只手“刺啦”一声把背心撕开,另一只手直接强硬地把秦燃的头掰了回去,说道:“多谢夸奖。”
话音刚落,陈俞手中的背心就已经被他撕成了一绺一绺。
接着,他用随身带着的消毒药剂先给秦燃应急处理了一下,然后把用白色背心做成的简易绷带绕在了秦燃的后背上。
手伸到前面去打结的时候,陈俞恰好从背后圈住了他,姿势暧昧,两人的呼吸在秦燃肩侧交融,陈俞的脸莫名有些烧。
太近了。
气氛的顶点在陈俞因为手上传来的阵阵痒意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的时候爆发,他咬着牙,声音有点哑:“秦燃,你有病吗?”
原来,秦燃竟然趁着陈俞在他背后看不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陈俞手心画起了圈。
和秦燃肌肤相触的酥麻感觉从手心传遍全身,信息素的压制和吸引让陈俞此刻几乎僵在了原地,任由秦燃捏住他的手心为所欲为。
几滴隐忍的汗水从他脸侧滑下。
直到通讯器里传来夏曼的声音,掺杂着难以置信和三观崩塌的复杂情绪:“陈哥,秦哥,你们在干嘛?”
陈俞的理智一下子回了笼。
秦燃抢在他前面回答,语气里还带着一点被打断什么的不快感:“如你所见。”
伊文和埃尔莎意味深长:“哦~了解。”
陈俞翻了个白眼,可去他妈的如你所见吧。
他没好气地说:“包扎而已,不要瞎想。”
夏曼如释重负:“我就说嘛。”
伊文和埃尔莎一脸高深莫测:“嗯,我们相信。”
陈俞:“……”
恰在这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原本黑漆漆的黑塔内部,一下子亮如白昼。
被耀眼的灯光刺了一下,秦燃也不再玩笑,立马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陈俞迅速船上军装外套,从冰凉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他们这才看清,环绕在他们周围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排又一排晶莹剔透的冰棺,不……也许不是冰棺。
童年的记忆一下子从潜意识深处涌了上来,他见过这些东西。
这是无菌的幼儿培育舱,如同水晶一般美丽而让人迷醉,却承载着最为沉重的罪恶。
十几年前,他,就一直躺在这些培育舱中,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研究人员在他周围走来走去,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小声交谈着,不断地说着什么,“他的数据很好”,“再采集一次数据”,“按照这个数据来就可以复制出无数个”,“他是种子”……
其他培育舱里的幼儿们听到这些话,总是神色各异地看向他,有的愤怒,有的艳羡,有的恼恨,有的漠不关心。
而他,如同习惯了一般,无论接收到什么样的眼神,情绪上都不会有丝毫波澜。
唯有远处披着长发的“母亲”怨毒地看向他时,他会在心头升起一点疑问:“她是不喜欢我吗?”
似乎,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任何情绪都是多余的。需要他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臂,安安静静地看着白色针管扎进自己的皮肤里,抽出一点鲜红的血液。
从早到晚,一直重复,不疼,所以不挣扎,也不反抗。
终日躺在“冰棺”里,活着,却如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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