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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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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距万物之父创造这四海八荒,三界生灵以来,万物便被赋予了灵,可这灵终归有逝去的那日,有的呀,去往了阴间,见了阎王轮回转世去了。这有的呀,则是游荡在三界之间,成了那孤魂野鬼。不过总归是有了去处。

就这样,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天地之间竟生出一种族,后人称其为“怨灵族”。据传说描述,此族作恶多端,其族族长更是以噬万物之元神为生,摄万物之魂魄为计,却又无人知晓这族长生于何处,有学于哪方,只知其所到之处必定灾祸横行,生灵涂炭。

为此,几万年来三界众生皆以其为害,从不主动提起。

这样的日子大概又过了两万余年,直到一日那东山群山之首——空桑山上竟有百只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山顶萦绕的云也呈现出五彩之色时,才使得乱世才有了些许的转机。

其实那日祥瑞之兆后,天族有迎来一位抱着孩童的仙者,在将孩童亲自交付到天帝手上后,仙者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只是过后很久,仍有句话回荡在当时在场人耳边。

“此子,只要尔等用心养育,便可镇这乱世之道,换三界众生万世安宁。”

再后来些,天帝集仙门世家之意愿,赐这孩童一名,唤作——泽寄君,意为“寄万物之望,救三界于泥泽之中”。

自此独居于那空桑山之上,习得对抗怨灵一族之法。

许是这孩童本就是那天之骄子,在两万岁初为上神之际,便一剑刺入怨灵族首任族长钦丕左胸腔之处。

据当时参战的小兵描述,在钦丕消失之时,顿时间怨灵骤起,却又霎时间化为灰烬。至此,空桑山泽寄君一战成名,成为这四海八荒各界供奉的楷模。

可这怨灵一族乃是天生天养,且如雨后野草,除之不尽。故此之后,天帝下令,只要是三界之中有意除去怨灵一族者,皆可上那空桑山拜泽寄君为师,以此匡扶正道。

一时间使得本该凄清荒凉的空桑山上倒是充满了生气,就是有时吵闹了些。

这日,在那鹧鸪台上,本和仙界钦天监闲聊这四海八荒荒唐事的泽寄君在看了眼天象后,便不再言语,倒是视线一直随着天上的某个星宿微微移动着。

“泽寄君可是看的那怨灵族族长的命格?”

见身旁之人突然不吱声,钦天监也不自觉的抬头朝天上看去,在注意到众多星宿中只剩下微弱星光的那颗时,不禁发出了疑问。

对此,泽寄君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应是习惯了这空桑山主时不时的沉默,钦天监倒也显得不甚在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怨灵一族第九任族长花幽冥被除后,这代表他们的命格便也灭了下去,可偏偏在万年前,又亮了起来,就是这光芒嘛,弱了些。”

似是说到不如意处,钦天监在重重的叹了口气后,连手上的酒杯都放了下来。

“想我天族追查这妖族第十任族长也已过了万年,却是连点线索都没有,哎,真不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何时我这老头子才能从这位置上功成身退呀。”

许是被身旁之人哀怨给逗乐,泽寄君忍不住打趣。

“这退不退还不是看钦天监你自己,要是心里真的有那想法,偷偷跑了不也成?”

“不可不可,这万万不可呀。”

钦天监捂着耳朵,自觉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话一般,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那样子像是誓死要在这鹧鸪台上和泽寄君隔出条道来。

“这话您自己说说便好,小仙我,小仙我是万万说不得的呀,要真让上头那位知道了,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泽寄君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这般严重?”

“就有这么严重!”钦天监自认受了委屈,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委屈的控诉起来,“我等小仙就算这寿命再长,可又怎能和您这般不死不灭者相提并论,要真的论年龄算起来,小的唤您一声‘老祖宗’,那您都是受得起的。可偏偏你我这相貌却是差的天地之远,云泥之别呀。”

若此时有那不明真相的旁人在此,定会认为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老头子是在倚老卖老,可这知道实际辈分的人,却又在心头涌起一把辛酸泪来。

在外人看来,这泽寄君自两万岁成名以来,样貌是从未变过,可要真的认死理,死活找出个不同来,那常人会说泽寄君的气质变了,当年那种羸弱的少年感早已被岁月磨平,取而代之的是周身那种生人勿进的疏离。

“行了,每次和你聊天,这般哭闹不来个十会,也有个八会,你这么大年纪,还是消停点为好。”

起初,在看见钦天监抱怨时,泽寄君还会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态安慰上个两句,可这时间一长,他的坏心思就有些按捺不住,虽说不会直戳别人的痛处,可调侃两句在他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会儿,看见已经站起来拍着灰尘的人,泽寄君心生一计,抬手指着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宿问道,“近几日,我见他有些异动,却又不知这异动从何而来,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请钦天监看看。”

“自是可以。”钦天监拱手行着礼,便往视线宽阔的地方走去,抬眼一看,发现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呀。

“可是看出什么不妥来?”见面前之人的神情从平静变为凝重,之后又做惊讶状,搞得泽寄君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这命格时好时坏。

“额,这,不太好说。”轻咳两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钦天监倒是卖起了关子,“若是小的说此次夜观星象发现君上您红鸾星动,您可否相信?”

泽寄君来了兴趣:“哦?什么时候?”

“约莫在那万年后。”

说这话时,不知为何,钦天监竟有些心虚的开始四处张望着,可当余光瞄到身旁之人的举动时,心急了,上前抓着要走之人的胳膊就开始解释道。

“哎,君上,小仙说的可都是真的,这红鸾星真的动了,就是,就是慢了些,要不你再等等,让小仙再看看清楚你再走也不迟呀。”

“等我走了你慢慢看想必也不迟。”泽寄君此时的胸口微微浮动,半晌,才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毕竟还有万年之久,不是吗?”

说完,便长袖一挥往那东边的余峨山去了。

此次余峨山之行并非泽寄君意气用事,而是在前几日翻阅古书籍时,竟让他无意中读到了关于那东方第二列山系的奇闻杂志。

相传在葛山以南三百八十里的地方有座山,名曰余峨山,在山上有一种兽类,古书上描写其为“其状如菟而鸟喙,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曰犰狳”。

想来自己从未见过这兔儿状却又长相怪异,见人装死的动物,又想到在这山中反正也是终日无所事事,不如来个说做就做,转身就走?

可转念一想,这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和钦天监聊荒唐事的日子,无奈之下,只得压制住自己那颗早已飘走的心,完成这场约定好的见面。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眼看着要照着往常固定的心思结束时,没成想一个心软,竟将自己落得个笑柄里。

哼!万年的红鸾星动,还不如他现在去找兔儿精来得实在。当机立断,泽寄君下了鹧鸪台便往那余峨山飞去。

说来也怪,从天上看去,这余峨山还挺壮观,山上有着茂密的梓树和楠木树,山下还长着大片的牡荆树和枸杞树。就连古书上记载的“杂余水”更是从这座山发源,向东流入黄水。至于泽寄君倒是的的确确亲眼看到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犰狳,可这在看到的那一刻,所有的幻想破灭。

这小东西虽说可爱,但也没有泽寄君想象中的那么可爱,相较于略带坚硬的壳来说,他还是更向往软蓬蓬的毛发。

还有啊,小东西的嘴会不会太尖了些,尾巴会不会太像蛇了点,就连那眼睛都充满了鹞鹰的锋利而丧失了专属于兔儿精的那份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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