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克制（2 / 2）

“那你也要学会克制。”

“我有克制，可是克制不住呀。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兔儿精，干嘛要计较那么多。”

“是是是，你说得对，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你就当为了我们大家忍忍不就好了。”

“我有在努力的忍着，她来的这些天，我就只吃过一次兔子肉而已。”

“那你可真棒。”

“我一直这么棒。”听到有人对自己进行夸奖，余五愿那是满心欢喜的接受着，反正他才不管那话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意思呢，“哦，对了，我这些时日一直在陪着朝眠，他们几个过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御医将袖子移开，动作轻柔的拨弄着草药，“不过听老二说，老九的树再过些时日也就长成了。”

“快长成了？”余五愿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头慢慢数着日子，“算来据那个时候，也有两万余年，也是时候该好了。只是不知这波走了，下一波是福还是祸。”

“你在这儿瞎感慨个什么劲。”御医是连眼睛都懒得抬，不过声音还是在缓缓的道来。

“你我都是这般经历过来，一切天注定，少言慎行便好。”

在从状元楼回来的那天下午，谛音主动同顾陌尘告了假，至于其中具体的原因，她并没有多说，只说是马上要回空桑山去了，相同兄长叙叙旧。

就这样，被谛音沉着稳重的模样唬住的顾陌尘把人放走了，直到太阳下山，重愿匆匆找来之际，顾陌尘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当众人利用空桑山特有的寻人术寻得谛音所在之地正是前几日的池塘边时，顾陌尘咬牙说了声“胡闹”，便带着众师弟加急赶了过去。

一刻钟后，同样的池塘边，同样的两个人，和第一天到来时同样的姿势，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不过同上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说上次谛音和余五愿动手是为了解气，点到为止。那么这次，她便是拼了兔命，要和余五愿争个你死我活来。

到最后，等众人将两人彻底拉开，朝眠公主也闻讯赶来时，余五愿的嘴角破了一块，这会儿正龇牙咧嘴的用手擦着血呢，谛音则是手掌划破了点伤口，没有什么大碍。

要说起来，这场打架还是谛音占了上风，因为她在将余五愿约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打人，还不伤及自己的对策。所以当余五愿单纯的以为自家妹妹是真的来和自己道别，开开心心的跟过来时，便被迎面来了一拳，打懵了。

辛亏多年的警醒救了他，才使得之后的各方兔拳没有挨到自己，破了点相罢了。

见事情闹到这般地步，顾陌尘只能将谛音生生拦住，又想着关于异天角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便向着朝眠公主请了辞，将一行人带回了那空桑山去。

空桑山上。

自那日回来，谛音被关在这清心室里已有十日之久，每天的日子里除了吃喝拉撒外，还要换着手去抄那规约录。

期间看谛音悔改的意思并不明显，顾陌尘还出了个招，那便是让谛音熬夜写了份万字的悔过书，自己抽空亲自送到了部旌国皇宫驸马爷余五愿的手里，目的只为替自家小师妹谢罪。只是弄得之后知道顾陌尘所作所为的谛音说什么都要下山去同余五愿拼命。

就这样，周来复使了好几遍，谛音被关在清心室也越来越长了起来。

这日，靠坐在书架旁，已经放弃挣扎的谛音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却没有抬眼去看来的是何人，只是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翻动着手上的书本。直到一双白丝长靴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才迫使着自己抬起头来。

“师兄，我在看书呢，别挡着了我的光。”谛音用手拍了拍挡在自己面前的靴子，可拍了半天，靴子的主人也不见有任何的反应，倒是脑袋顶上传来了闷闷的笑声，气得谛音抬眼便恶狠狠的盯着，那意思——有什么好笑的！

“书拿反啦。”顾陌尘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俯身坐了下来，顺便好心的帮人将书打了个转，不过，书刚转完，自己的手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只见谛音认真的将书又转了回来，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模样小声嘀咕着，“我从书上学了个新本事，只有倒着看才能参透天机，尔等凡人，俗不可耐。”

“是吗？这清心室里居然还有我这聪明人没看过的书？那今日我定要好好看看，顺便同小师妹你讨论讨论才好。”佯装成很感兴趣的样子，顾陌尘侧身便想将谛音手中的书夺过来，只是那书被人抱的更紧了些。

“胡闹！”谛音学着平日里顾陌尘指教自己的语气道，“那规约录你可是白背了，不知这空桑山清心室内乃学习重地，不可嬉戏打闹的吗。”

顾陌尘闻言摇头，“不知，可我却知这清心室是个关人抄山规的好地方。”

“你！”谛音被气得一时语塞。

“我？”顾陌尘倒是笑的明知故问。

“我不和你玩儿了！”知道自己嘴笨，绕不过别人，谛音索性将头偏向一边不在说话，到最后还是顾陌尘笑着扯了扯某个生气人的袖子，道了歉才将人哄了回来。

“说说吧，你怎么好端端的会多个哥哥出来？”

今日来这清心室，顾陌尘除了看看谛音反省的进度怎么样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清楚。他记得当日泽寄君在将谛音交付给他时，明明说着谛音是无意中在那余峨山上拾得的白兔精，捡起可怜才将人带回到空桑山来，又怎会在万年后无缘无故冒出来了个哥哥。

“师兄，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无缘无故多出来了个哥哥，我明明是多出来了九个。”似是想要证明，谛音在将手做了个“九”的姿势后就往顾陌尘的眼前各种晃悠，同时还不忘各种提醒道“是九个，不是一个。”

顾陌尘不解道：“九个？可师父明明说......”

“说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是吧。”谛音好心的将话补充完，在看见顾陌尘点头呀点头后，她的白眼彻底翻上了天。

“你不提这事我还不气，一提我就恨不得给后山闭关的那家伙一巴掌，把他扇到余峨山上去喂犰狳，再挂在梓树和楠木上当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