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往（2 / 2）

“我说？”见自己被推到最高点，南枝开表现的极其无奈，可在看见顾悲扇祈求的眼神后，又瞬间妥协。

“我前几日听悲扇提起，说是谛音在凡间有个名字唤作余十，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些过往来，要不趁着今日今日这个机会，我给你们讲讲那怨灵一族。”

谛音疑惑，“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会想到......嗯？！”

加重手上捂嘴的力度，顾悲扇笑眯眯道，“南枝，不用理她，你继续说。”

顾陌尘附和，“对呀，遍未兄，你继续，继续。”

南枝开轻笑，“好，我继续。”

要说起这怨灵一族，还得要从怨灵族各任族长说起，世人皆知，怨灵族族长乃是天生天养，偏偏在成年后又有兽形。

这第一任族长化形为钦丕，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第二任族长化形为玄武；之后几任分别为诸怀，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朱厌，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窫窳，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纂雕，其状如雕而有角；虚耗，状如魑，耗神也从，鬼虚声；狍鸮，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水晶兰花，其身晶莹剔透，又唤作“幽冥花”。

“一个，两个......”在南枝开一边介绍的同时，顾悲扇有一个一个数着，在数到第九个，却苦苦等不到第十任族长的介绍后，顾悲扇忍不住伸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示意他继续。

“你呀，平日里光知道同你的那些花为伴，连点其他事情都不了解。”南枝开宠溺的点了下顾悲扇的鼻子，让她不要再胡闹。

“关于怨灵族第十任族长，天族已经在四海八荒搜寻了足足有两万年，奈何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悲扇不解，“没有？不是说钦天监时刻都有关注，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南枝开解释，“也不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而是有的时候有消息还不如没有消息。”

“为什么？”这回不等在场其他两人提出疑问，谛音倒是先扒拉开自己嘴上的手，念叨着，“或许那个第十任族长现在过得很开心，根本没有想着要干嘛。”

顾陌尘问，“你怎么知道？”

“换位思考呀。”抬手指向南枝开，谛音说道，“刚才他不是说听到我的名字才想起来关于怨灵一族的事情吗？所以说，这里面我是最有资格给出答案的人。”

“无聊。”顾陌尘懒得理已经开始人物角色带入的谛音，转身又开始问起南枝开来，“为何怨灵一族的族长化形皆为上古凶兽，偏偏那第二任族长会化形为玄武？”

南枝开道，“他们的化形皆由自己而定，所谓相由心生，上古凶兽代表的意思正是他们的内心真实想法，你们别看第二任族长化为玄武，表面上贵为瑞兽，暗地里却是食人魂魄之辈，况且据当时了解情况的人描述，此人精通天地术法，其占卜能力同你们的师父泽寄君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若在今日，定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嘁，那最后还不是被师父一剑刺入心脏死掉的。”谛音是时候表现出对怨灵族第二任族长的鄙视，“我常常听说凡间的算卦之人是要以一只乌龟壳为容器，三枚铜钱为辅，以此来占卜他人的生老病死，难道那个什么什么第二任族长就只是喜欢占卜，喜欢害人才将自己化成一只乌龟的？”

“谛音，莫要胡闹，玄武乃是上古神兽，岂是你我可以闲聊。”

对于谛音说的越来越离谱的话语，顾陌尘忍住抽动的嘴角，出言打断，只是适得其反了些。

就听谛音那如同说教般的语气再次响起。

“我说的有没有错，那玄武本就是个乌龟，要敬仰的话放在心里不就成了吗？再说了，怨灵一族的族长都可以化形成玄武，这样说来他们岂不是大不敬，既然有人先开了先例，我相信真正的玄武大人定会原谅我们，说不定听到咱们在这里为它鸣不平，还会在私底下向其它神兽表演咱们呢，你说是不是，师兄。”

“你给我闭嘴。”顾陌尘扶额。

“哎呀，师兄你不要这么严肃。”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真的有点过分，谛音又开始想方设法选择补救。

“你们也说了，那些化形是怨灵族族长自己选择，又不是真的，从根本上来说也不算是触犯了上古神兽的尊严。”

“你不要再说了。”顾陌尘咬牙，他已经听见自己几颗后槽牙摩擦的声音，“咱们空桑山自古以来便是以除掉怨灵一族为己任，你是让你在这里给他们洗脱罪名。”

谛音摇头，“我没有呀，只是觉得咱们又不了解怨灵一族，所知道的都只是书上写的，听老一辈人口头描述的，其实从根本上，没有人知道怨灵一族到底是什么样子。”

顾陌尘道：“我知道。”

谛音开始较真起来，“你不知道，或许书上写的都是假的也说不定，或许怨灵族他们......”

“不管怎么样，我只知道他们都应该去死。”打断谛音之后要说的话，半晌，顾陌尘一字一句说道，“......莫要忘了重愿同你提及的过往。”

“过往？过往。”

谛音在嘴里默默地重复着两个字，与此同时，无数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形成。

那是什么样的过往？

是三百人齐齐送死，却无法反抗的过往。

是每隔几万年都要重复的过往。

是不久的将来属于他们归宿的过往。

一切都不能改变，也没有人有能力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