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字(2 / 2)
“谛音姑娘你这是作何?”伸出两根手指,以极其小心的动作捏上宝剑的两侧,朱亥轻轻地将脖子上的危险物品往外推了些,“你我好久不见,不必如此劳神费力。”
“不费力,刚好这拂袖多年未见鲜血,今日尝尝也未尝不可。”说着,谛音将拂袖往前伸了些,刚好抵在朱亥下巴的位置。
现在只要谛音稍一使力,相信顷刻间,地上便会多颗鲜活的人头。
“我上回给过你机会,让你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供出,你倒好,在我面前玩起了心眼儿。”
“不是,谛音姑娘,你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冤枉小生了,小生何曾欺骗过你。”秉着“我就是没做坏事,你能奈我何”的坚毅态度,朱亥做着抵死反抗,心里却是打着鼓。
难道当日他在山门口的叫骂声被听见了?不可能呀,他明明看见人走远后,才破口大骂的 。
“怎么没有。”为了给朱亥一点教训,谛音将手腕微转,就这样一瞬间,一道细长伤口在朱亥脖子上显现,红色的液体随着拂袖剑沿慢慢留下。
“红血?”
“对呀,血可不就是红色的嘛。”感受到脖子与下巴连接处传来的痛感,朱亥着急着想要用手去触碰伤口,怎料一个不注意,几根手指又碰到了拂袖,硬生生被多划出了几道血痕。
“哎呀,小生不活了,这刚被人抹了脖子,现在竟又将右手划破,这以后可要小生怎么活呀。”
“不就是破了几道口子,你个大男人哭天喊地嚷嚷个什么劲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谛音将拂袖收回剑鞘,蹲下来使得自己可以同地上正耍泼赖皮的人的对视,“将手拿出来,我看看严不严重。”
“不给看。”朱亥不但不给谛音看手上的伤,还任性的将右手收到背后,那样子就像是同大人置气的孩童般,只是今日他很不幸遇到的是谛音这个惹事从来不想后果的人。
一把将朱亥藏在背后的手拉出,谛音仔细观察了几眼发现,不过是不小心的擦破,伤口并不深,况且在朱亥嚷嚷的这段时间里,伤口的血都不留了。
“伤的又不重,你小心还没疼死,先把自己哭喊的背过气去。”谛音将整只手覆盖在朱亥受伤的几根手指上,并没有直接碰触,而是留了些许距离,在那份距离里正有一些白色荧光慢慢从谛音的手掌中溢出,流向几道划痕里。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微痒感,朱亥不觉眉头微皱,本想将手收回,奈何自己是个连水桶都提不动的人。
“谛音姑娘,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俗话说得好,这十指连心,小生今日伤了三根手指,可是生生在心上戳了三刀,你说疼不疼。”
谛音轻哼一声,“之前见面,怎么没发现你嘴皮子的功夫这么厉害。”
“那是未同姑娘争辩,小生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嘴上功夫可厉害了。”朱亥说的得意。
“好学不用到正道上。”将手掌下面的手拍开,谛音慢悠悠道,“我倒是觉得伤了你的手是在帮你,反正你也不爱学习,一心求道不是?”
“嗯?此话有理。”发现谛音提出了一条可以光明正大请假的理由,朱亥低头指着被打回来的手便在脑子里构思着告假的说辞,哪料,眼睛往下一瞄发现,伤好了?!
“姑娘这,这......”
“做错了事,自是要承担后果。”谛音耸肩,说完,又想要伸手往朱亥受伤的脖子摸去,只是这次是真的没有得手。
就见朱亥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跳了一大步,声音略带颤抖道,“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谛音挑眉,“不治?”
“不治。”朱亥坚决摇头。
“不治也罢,浪费我体力。”边说,谛音边要将一旁小木屋的门推开,只是劲儿使出去了,门还是纹丝不动紧紧锁住。
“姑娘该不是以为这件小木屋是我的吧?”
见谛音露出“难道不是你的?”表情后,朱亥往前走了两步,将刚治好的右手也放在木门上推了两下——真的不是我的。
谛音无语:“不是你的你在人家屋外干什么。”
“我还不是打算同小木屋的主人商量商量,将这处便宜让给我嘛。”在院子里找到两个还能坐人的小木墩,朱亥招手示意谛音坐过来再聊,待谛音坐定后,他才抱着幽怨的语气再次开口道。
“这是没想到还没见到屋主,竟先遭受了无妄之灾。”
谛音望天,“我这不是怕你是个坏人,是试试,现在好了,知道你不是坏人,这是就算两清,以后你我都不要计较,这样大家也都还是朋友。”
“不计较。”不自觉将声音提高,朱亥指着还在渗血的脖子嚷嚷,“都成这样了,姑娘还不让我计较,好,我倒想问问,小生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姑娘觉得小生是个坏人。”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漏了陷。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谛音本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奈何朱亥一直将脖子往她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蹭,见实在是躲不过去,只得老实交代。
“前两日我见了个朋友,知晓在凡间,男子除了姓与名外,还有一个称呼,唤作字。可你我当日见面,只提了名,却未道字,想来我与你也不是很熟,这般直接还是让人不由有些不自在。当然除了这个想法,还存在第二种可能,那便是你根本不是人族,自然也不通晓凡人那套繁文缛节,条条框框,况且一旦第二个想法成立,便觉得你是坏人。”
“坏人,你看我这张脸像是坏人吗!”见并非自己漏了陷,谛音也没有掌握到具体的证据,朱亥倒是将心放宽,胆子放大了些,“心里明明有将小生往好处想的第一种想法,怎料姑娘竟是个坏心肠,偏偏将我放置在坏人的位子,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那还不是怪你自己不说清楚。”谛音小声嘟囔。
“小生怎么没说字什么,明明是姑娘没认真听。”站在有理的一方,朱亥现在也是没在怕的。只见他以一种极其正义的态度,一字一句道。
“小生姓朱,名生,字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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