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完美的决定（1 / 2）

胡同外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白天失去了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喧嚣，仿佛一个沉沉进入冬眠的小动物，失去了活力，剩下疲惫空虚的表壳。

沈智恒带着秦晗踩着泥泞不平的石板路，轻车熟路的前走，连头也没有回，一路走到尽头又拐了个弯，秦晗有点诧异却没有言声，特意走慢了半步之距跟随在他身后，望着他略显疲态的背影。

空气中混杂着开市后服务生忙碌的背影，还有食物的香气，秦晗咳了一声，：“那个沈叔.....一大早人家大排档还没开市呢，要不........”

“我记得前面有家老茶馆，那个老板现在都是个老头子了吧，那时候常

常在那里和他打磕叨，一混就一个下午。”沈智恒动作不停，按着印象中的记忆在七拐八弯中走着，秦晗跟在后头，心想，那会你还知道磕叨，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哪里还记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然而他想了想，却记起了在拐角弯处那家如今开着水果店的李叔，听说之前他就是开茶馆的，莫非沈智恒说的就是那里？

“那家茶馆的老板是不是姓李的？长得秃头肥肥胖胖，右脚有点不灵活，走路一拐一拐的？”秦晗说。

“对，就是他，你认识？”沈智恒突然驻足，侧过身回望他。

“怎么不认识，我在这里生活十多年，附近有什么商铺做什么生意基本都知道，人也认识几个，你说的那个李老板，现在不开茶馆了，人家在卖水果了。”

“........真是物是人非。”沈智恒突然沮丧下来，叹了口气。

可不是，你老婆都死了几年，也没见你这么挂念人家，你倒是还惦记着人家茶馆老板，这都什么事。

秦晗咳了一声，冷淡道：“人走茶凉，这个社会就这样，连亲戚朋友都可以说走就走，说离就离，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话意有所指，沈智恒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到底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面无表情，语气难得的露出些许歉疚，他瞥了一眼秦晗，黯然问：“晗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沈叔叔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一个穷人家的二流子，要眼界没眼界，要见识没见识，哪里会对你有意见。”秦晗漫不经心说，不难听出丝丝的不满。

沈智恒默然片刻，点点头，两人站在胡同的路口，对面就是一路之隔的高端小区，小小的一条道路把这世界的贫穷和富裕泾渭分明的区分开来，事实上贫穷和富裕看似相隔一线，实际上却隔着天垫。

“你对我不满有意见是应该的，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见我。”沈智恒悠悠的望着来往的车辆，脸上露出些许年来深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的暗自忏悔和愧疚，兀自接着说道：“我知道以前我是个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人，当年如果不是我把秦雪和你们抛下，也许秦雪也不会走的这么快，是我对不起她......自从她走后，我曾想过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拟补你们，但是我知道太晚了，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而且也不可能会接受我的好意。”

你知道就好，还来做什么！

秦晗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直直盯着沈智恒，想看他怎么自演自导做出一番好戏给他看，反正他不会同意把秦霆被他带走。

“既然沈叔叔什么都明白，那我明人不说暗话，请问沈叔叔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秦晗沉肃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坚定不移。

沈智恒淡淡的回过头，目光对上秦晗，两人对视几十秒，在沈智恒傲慢的脸就凭你对秦霆和小思的这份心，我这个作为亲生父亲的怎么也不能让他们为难。”

“......你这是......”秦晗一愣，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