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他一人(1 / 2)
京兆尹陈言是一个留有长髯、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官袍穿在身上总给人一种快要撑破肚子的感觉。
此时此刻,盯着地上打来打去的一群人,陈言气得脸上的横肉和胡子一抖一抖的,粗着嗓门高声命令:“来人!快给本官阻止他们!”
在他的吩咐下,两队等候在外的衙役穿门过道,鱼贯而入,冲进战斗圈中,一一拉开正在打架的人,他们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眼冒金星,被衙役们隔开,全都不作任何挣扎。
罗长笑支撑不住,把双膝一弯,大喇喇地摊在地上,面朝天空大口大口地喘气,整具身体躺成了一个“大”字型。
柳焕羽半坐在地,用手拍着衣上的灰尘,半边脸有两根手指印,一只眼睛周围红红肿肿,嘴角浸着血迹。
风织菱将“流月鞭”缠回腰上,面带疲惫,散在额角的发丝被风吹得飘了飘。
其他人或站或躺,状态都好不到哪里去。
人堆之中,风润白默不作声地站着,除了白衣的下摆沾了一层浅黄的灰,脸上和手上一点伤也没,可谓完好无恙。
这让他很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没和朋友亲人共同经历患难似的……
【宿主,你该不会想和他们一样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
『不,我并不想,是你想!』
看见京兆尹带着一群衙役来了,叶尘和墨清涵不约而同地把刀一甩,插在桐木长廊的地板上,就此停手不再打了,一前一后地从楼上翻身下来,落到楼下的场地上。
叶尘走到风润白的身边,嘻嘻一笑:“这个墨清涵有两下子!”
风润白放低声音道:“我以为这货不会武功,结果他不仅会而且还挺强的,真的会藏!”
【宿主,不是藏,是原著没有写吧。】
『你怎么老是喜欢拆我台 ?别人家系统像你这样吗 ?』
【……】
墨清涵走了两三步,停在陈言身前,拱手作了个揖:“陈大人好!”
陈言颔首抱拳还了一礼:“涵王爷好,这里……?”
不等墨清涵回陈言的话,罗长笑抢先开了口:“陈大人,我来告诉你吧:我们和涵王爷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在场之人皆可作证,我们认罪,请你速速抓捕就好!但是,请你遵循《南晋律例》,也把涵王爷及其护卫抓起来,他们和我们一样都触犯了聚众斗殴的条令,必得严惩不贷,不容姑息!”
“是啊是啊!抓起来抓起来!”见罗长笑说完,柳焕羽赶紧接上。
风润白发现罗长笑每次说话,柳焕羽总会附和,好像一个跟屁虫,不会第一个吭声似的。
墨清涵道:“陈大人,本王确实与这杂碎打了起来,但并非本王先动手,而是他们来本王的‘醉乡楼’不好好饮酒作乐,非要故意捣乱,意图影响‘醉乡楼’的生意,本王怎能由他胡来 ?好好劝他带人离开,他却置若罔闻,本王不可能给他打不还手吧 ?陈大人你评评理,究竟错在谁 ?又应该抓谁 ?”
听他骂罗长笑是杂碎,柳焕羽勃然变色,站直身体,放声大吼:“杂碎说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先捣乱了的 ?你又何时劝了我们 ?你以为你是无辜的 ?”
墨清涵道:“你们要是规规矩矩的玩,怎会和本王的人打起来 ?你们如果愿意听本王劝,又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
“你……!真是会说啊!”柳焕羽气的翻了翻白眼,扬起拳头,想要冲上去打墨清涵。
“羽兄,冷静冷静!”风润白及时伸出一只手抓住柳焕羽的袖子,把他拦了下来,但因怕他挣脱,赶紧加了另一只手:“羽兄,你要相信有陈大人在此,一定会公正严明决判的!”
风织菱忍不住吼了一句:“你就不要添乱了!听我二哥的!”
墨清涵道:“柳公子过奖了!本王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哼!”柳焕羽气鼓鼓地坐回原地。
陈言一脸为难,沉默半晌之后,扯出一个淡笑:“罗公子,你是不是在说笑 ?本官不是听人说你们的人和涵王爷的人在比谁的拳脚比较好 ?还说赢的人会有奖赏 ?”
他极快地朝罗长笑眨了眨又小又细的眼睛。
“陈大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莫非风沙钻了进去 ?不打紧吧 ?对了,谁给你报信的 ?什么情况都搞不明白就只会瞎编乱造!你应该把那宵小揪出来责罚一顿!”罗长笑装作不懂陈言的眼神提议。
陈言的面容变成铁青色,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汗珠,举起袖子来擦了擦,嘴巴就像蚌壳一样闭着,半天没有言语。
见他这副模样,风润白有一点想笑。
陈言处事圆滑,八面玲珑,从来不轻易得罪人,遇事总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成为京城干的时间最长的一任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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