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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人画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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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君瑶坦然自若,直接回道:“我自幼不曾读书,也不通文墨。”

“那还说回赠侯爷画?”明昭嗤之以鼻。

君瑶一笑,红唇齿白明眸善睐,“我虽不会画人,但会画我家将军。哦,将军就是我幼时养的黄狗,长得威风凛凛、气壮山河、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面若秋月,是方圆十几里最俊的狗,它的风姿令无数少女折腰,几个镇子里的小狗,大多都是它的儿孙!”

明昭浊气梗喉,嗫嚅着嘴想说什么,又怕君瑶再语出惊人,便气愤地噤声。

明长昱面色平静,不辨喜怒,他只淡笑:“侯府中有番邦进贡的犬和猞猁,你若喜欢,便可去看看。”

君瑶不置可否,“侯爷若不愿劳累,也可请画师来画。”

明昭立即附和:“我这就去请!”

“不必,”明长昱出言拦截,“明昭,去被水研磨,另外备些鱼鳔胶来,不必黏稠,如淡墨般细腻便好。”

明昭虽脸上摆着不情愿,但却殷勤地将事情办好了。

明长昱起身,纸笔铺开,端坐于案前,君瑶自然为他打下手,研磨、添水、掌灯、一应动作配合无间,无需提醒,只见对方一个眼神动作,便妥当备好。

明长昱执笔,笔触行云流水,不够三两笔,便勾出神态气韵。

“不必细致,似是而非最好。”君瑶说。

片刻光景,寥寥几笔,便勾画完成。须臾后,笔迹干涸,君瑶将画收好,放入木轴中。

“郡守府的案子,终于可以了结了。”她神色略微放松,忽而又眉心轻蹙,“只是舞姬的案子,尚缺少证据。”

明长昱用温水净了手,仔细擦干,说道:“获得证据的办法有多种,既能自己搜查,也可让凶手告知。”他招明昭入内,吩咐道:“你去请郡守府表少爷杨少邻厢主前来。”

不过片刻,杨少邻便入了青竹苑,此刻天色渐晚,杨少邻已换上值夜的衣裳,入前后,行了礼。

明长昱态度平和,道:“杨厢主,太守府的火情隐患排查,是在多久前?”

杨少邻只当他要盘问潜火队一应事务,便如实作答:“回侯爷,大约半年前。”

“半年前?”明长昱若有所思,“时间相隔不算短了,不若今夜你趁机让人再排查一遍。”他口吻平淡,却不容置疑,继续道:“我听闻你队中有一姓周的,老实勤恳,不如带上他一起罢。”

杨少邻不疑有他,当即应下了。

君瑶心下大定,她本以为,查抓舞姬案的凶手,或许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明长昱竟想到这样不动声的办法。

她敛衽起身,恭敬地行了礼,“侯爷,此案真相已明,我这就回房写卷宗,稍后陈交。”

明长昱伸手轻轻一拦,“此案牵连郡守府利害,就凭你一番卷宗陈词,只怕远远不足信。何况,若是有人在其中动手脚,层层掩盖下去,还有何真相可言?”

君瑶微微一愣,重新入座,“那……侯爷的意思是?”

明长昱轻笑,“自然是安排下去,待人到场,当庭陈述案情。”

君瑶赞许地点头,“如此甚好,明明白白,众目睽睽,不怕有人动手脚。”

“此案既是你主查,便由你审述罢。”明长昱说道。

君瑶一惊,“我如何审?如何述?”她侧首,“难道不该由侯爷亲审?”

“我会监审。”他淡淡道。

君瑶明了,也知再推卸也无意。届时,她只需当中将真相解开说明,便可功成身退。

此番入郡守府,险些九死一生,险些如蝼蚁任人宰割,待结束后,她便可远离这处纷争。

庭外暮鼓再次响起,倦飞的归鸟落于青竹之上,张扬的翅膀轻轻蜷缩,惬意的引颈相交,缱绻温柔。

待满庭灯火初上,偌大的庭院进入夜色,明长昱才与君瑶一同起身,前往正堂。

“蓉城内专职刑狱的几个官员已到了,正在正堂等候。”明昭说道。

明长昱换了深色常服,夜色下端重威严,沉稳锐利。

君瑶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扫过,又快速轻垂,沉默地走到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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