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 / 2)
待苏沫醒来时,已近黄昏。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随着暮色层林浸染,片片落叶随风飘舞
苏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也不动地看向窗外的黄晕,半晌后,她收回视线,继续呆愣地看着被黄晕所笼罩的屋子,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苏沫突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还有一种迷茫难过不知所措恍若隔世的感觉,却不知为何。
“哒哒哒!”正是这时,有人敲门了“小沫儿,你醒了么?”
是魏无羡的声音,苏沫才反应过来,起身去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两人不出意外的视线对上,却是意外地谁都没先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最终,魏无羡局促地移开视线,他颇为纠结地看了一眼苏沫,用手勾勾鼻子,道:“小沫儿,你,你没事了吧?”
苏沫又看他一眼,随即答道:“没事了,我先前不是说了么,睡一觉便好了”
魏无羡听罢点点头,复又道:“睡这么久饿了吧?走,下楼吃饭去。”
苏沫与魏无羡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众人皆已各自坐在各自的餐桌上了,苏沫大致扫了一眼,却没见两个人
“温宁和温情呢?”
“哦,你说他们两啊!温情先前帮你看过,觉着你没事了,水行渊之事又告一段落了,便回去了”
苏沫点点头,也没打算多问,毕竟跟他们不是很熟
蓝曦臣见苏沫与魏无羡下来了,便站起身走过去
“苏姑娘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沫笑着摇摇头,道:“多谢泽芜君关照,我已经没事了”语毕,又转身看向别的桌的人道:“也多谢大家的关心”
江澄上前几步,转而去看苏沫,见她脸色红润,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缓缓开口道:“没事了就好,下次可别这么乱来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阿姐了,阿娘那儿我都交代不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摆出一副傲娇的面孔,江澄果真是个小别扭。苏沫摇摇头,抬眸笑着道:“知道啦!”
蓝曦臣道:“那就各自落座开饭吧!”
众人听罢,便也各自坐下
苏沫刚坐下,便问道:“对了泽芜君,水祟之事如何了?”
众人吃着饭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齐齐看向蓝曦臣那边,脸色严肃异常
蓝曦臣听此言,神色一时间也有些复杂
苏沫皱眉,瞥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同桌的蓝忘机与魏无羡,缓缓开口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魏无羡道:“那碧灵湖里的东西,要真是普通水鬼倒也好解决,可它偏偏不是”
“不是?”苏沫皱眉,看向魏无羡道:“那是什么?”
蓝忘机道:“是水行渊”
“水行渊是什么?”
苏沫不懂可不代表在座的众人也不懂,“水行渊”这个名字一出来,众人便都知道了。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
蓝曦臣道:“就好比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这便可称之为水行渊”
苏沫又道:“所以以前彩衣镇是经常发生沉船事故么?”
“并非”蓝忘机否定了苏沫的说法
另一桌的一个蓝氏门生忽然出声,道:“不可能,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
苏沫转头去看,才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今日早上差点儿被漩涡吞进去的人
魏无羡勾勾鼻子沉吟了一会儿,道:“照此说法,水行渊在此出现了,只有一种可能:它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 ”
江澄点头道:“极有可能”
魏无羡又道:“水行渊这种东西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床三年五载。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却有一个损人利己的法子可以解一时之忧、一方之患。那就是把它驱赶到别的河流和湖泊里,叫它去祸害别处。”
蓝忘机问道:“近日有什么地方受过水行渊之扰?”
蓝曦臣食指向上指了指。
虽然蓝曦臣指的是客栈的屋顶,可在座的各位心就跟明镜儿似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蓝曦臣的意思。魏无羡与江澄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看苏沫一脸懵逼的表情,魏无羡走过去轻声道:“岐山温氏”
“那既是温氏造的孽,何不让他们自行解决?”
魏无羡摇摇头道:“若是温家人干的,无论怎么控诉谴责,也是于事无补的。首先他家不会承认,其次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一名门生不忿道:“他家把水行渊赶到这里来,可要害惨彩衣镇了。若是水行渊长大了,扩散到镇上的河道里,那么多人,就会天天都在一个怪物身上讨生活,这真是……”
摊上这种别人扔过来的疑难杂症,姑苏蓝氏从此以后必然麻烦不断,蓝曦臣叹道:“罢了,罢了,先回云深不知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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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云深不知处后,众人又投入到苦逼的听学生涯里去了
云深不知处内,有一堵长长的漏窗墙。每隔七步,墙上便有一面镂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抚琴,有御剑凌空,有斩杀妖兽。一众学子跟在蓝启仁身后,慢悠悠地走着。而蓝启仁则在前面讲解,这漏窗墙上每一面漏窗,刻的都是姑苏蓝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迹。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讲述的正是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这位先祖出身庙宇,聆梵音长成,通慧性灵,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原来蓝家的先祖是和尚,怪不得了。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可他家先祖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生得出这么不解风情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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