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从前(1 / 2)
重新上路,孟姝耳不经意地问旁边的人:“刚才那是你朋友?”
应许脸冲着车外,风把他的刘海吹乱,扫荡在墨镜前。
明知不会得到理会,孟姝耳还是多问了一句。
她是一点也不介意应许对她的态度。
人都是付出了才会要求回报,她对待应许并没付出什么真心实意,说到底,只能算是给应家父母个人情罢了,又有他们爷爷辈的那层恩情在,更看在2000万礼金的面子上,所以她愿意尽职尽责地照顾他、管束他。
一路秋风不停,车开到老洋房前,孟姝耳拔下车钥匙,对应许说:“到了,下车吧。”
应许用力拉开车门下来,闷着气往前冲了两步,突然站定双脚。
孟姝耳把花蟹意面从后座提出来,纳闷他怎么不走了。
哦,差点忘了。
她过去捏住他的袖子,说:“走这边。”
应许反感地扬起手臂,薄唇冷冽轻启:“别碰我。”
孟姝耳指间一空,微愣,仰起脸好整以暇地对他说:“好吧,那你就自己走。”
说完她退远了些,抱起手臂等着看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应许站得很直,他没有动,白皙的脸上逐渐涌现出屈辱。
孟姝耳捏着自己的一把发梢看,事不关己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不是很厉害吗,找得着路吗?”
明明就是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但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孤零零地傻站着,脸上的屈辱越来越多。
孟姝耳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无措。
她叹了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她用树枝的一端戳戳应许的手,他好像有被吓到一点,那只手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眉毛皱得更紧了。
孟姝耳说:“不是不让我碰你吗,那你就握着这根树枝,我领你进去。”
应许犹豫了下,慢慢地握上树枝,孟姝耳走在前头,像牵羊一样把他领进门。
“该上台阶了,抬脚。”她回头看着应许脚下,见他顺顺利利地上来了,才松开手里的树枝。
应许也马上把树枝远远丢开了。
多嫌弃似的。
他对屋子里面还算熟悉,知道哪里是墙壁,哪里是路,哪里是沙发。
进门就走向楼梯,手扶着扶手,上楼去了。
“等等。”孟姝耳在中岛台拆解着便利袋,迅速取出来一份花蟹意面。
他就还真的就停在了楼梯上。
孟姝耳便放柔了语气,用餐盒碰了碰他身前,说:“午饭就是这个了,你拿上去吃。”
“拿开。”
应许烦躁地抬手,餐盒被打翻摔落在楼梯上,面条都撒出来了,弄得哪里都是。
孟姝耳一下子就来气了,“你不吃就算了,能给人一点尊重吗?”
应许笑了笑,“你配吗?”
孟姝耳握紧手心,忍下想一拳挥到他脸上的冲动。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受气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顿了顿,也笑着回道:“我不配,孟安宁配是吧?”
果然,一提到这个名字,他脸上的讥诮瞬间荡然无存。
他的眉心一下子舒展开,又很快更紧地拧起来。
孟姝耳慢悠悠地蹲下来把撒出来的面条捡回餐盒里,火上浇油道:“可惜她早就是别人的了,而且和男友的感情非常稳固,你想娶她是没机会了,爱而不得,就把气撒到我身上?”
她清理好地上的花蟹和面条,回头看看,应许继续攀着扶手往楼上走,背影写满了“我很落寞”。
还挺痴情。
孟姝耳得意地笑了下。
终于知道他的弱点了。
*
半天应许都没有再下来。
孟姝耳不管他,把她的Apple Mac小本搬到楼下,开始做微博数据,抽空回复粉丝网友的评论和私信。
不知不觉,日渐西沉。
她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突然想喝咖啡,去厨房找了找,这里咖啡豆和咖啡机都有,但应该好久没用了,咖啡机上蒙了层薄薄的灰。
孟姝耳洗干净咖啡机,去倒咖啡豆的时候见到袋子旁边的一小盒黑糖,居然都快过期了。
她取了黑糖放到小锅里,加少量的水,慢慢捣碎,用小火煮到融化,然后切了半颗柠檬,挤汁进去,做成一小罐黑糖汁。
化糖为汁远比方糖更易融化,兑在咖啡或奶茶里时,口感也会更好。
步骤简单易学,孟姝耳过程中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待会儿做条图文长微博发表出去。
糖汁炭烧焦香,满屋甜腻,在傍晚时分闻得她心里暖暖的。
孟姝耳磨好了咖啡,正要冲泡时,手机响了。
她赶紧擦了手跑去接听,应阿姨问她:“姝耳啊,应许回去后怎么样?”
孟姝耳往楼上看了眼,上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在睡觉。”
“都快晚上了还睡?他吃过了药了没?”
“噢,我差点都忘了,张叔白天把药给过我了,我现在给他送上去。”
“好,真是谢谢你了,姝耳。”
“没事的,应阿姨,不用跟我客气。”
孟姝耳放下手机,就去厨房接了杯温水,数好药粒放进小碟子里,端着去上面找应许。
她敲了敲门,冲里面问:“你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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