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从前从前(1 / 2)

加入书签

应许知道是她来了,背直起来一些,安静地等她过去。

“抱歉……”孟姝耳走向应许,内疚地和他说道。

店里唯一剩下的一名收银小妹窝在前台刷抖音,一听到她来了,马上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你可算来了,不然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孟姝耳用手机扫码付了钱,轻声对应许说:“我们走吧。”

外面气温已降到十七八度,理发店里还开了空调,孟姝耳才进来几分钟就想打哆嗦了,她把搭在小臂上的外套披到应许肩上,让他穿好再出去。

应许站起来穿上外套,没有系拉链,也没有和她说话。

孟姝耳出门招到一辆出租车,和他一左一右地坐在后面。

车上报了住址,孟姝耳把装着肉松小贝的袋子打开递向应许,解释说:“我刚刚在鲍师傅排队买这个,出去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一声了。”她又往前递了递,“你尝尝,挺好吃的。”

应许大腿微敞开着坐,定定面对前面的车后座,一句话也不说,也没什么动作表示,对她送到跟前的点心置若罔闻。

路边街景昏黄,一幕幕从他的侧脸掠过。

孟姝耳看了他几秒,默默收起袋子。

排队那么久才买到的好吃的,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车上,她想起她一直都记得很清的一件事。

儿时上幼儿园,某天她妈妈不知道在忙什么忘记接她放学,天黑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全部被家人接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等了妈妈很久很久。

那时她的世界很单纯,她也很胆小,认为妈妈一定是不要她了,她噙着眼泪一直望着门口,那一个多小时里,是她最脆弱的时刻。

后来从少年再到成年,她经历过很多不同的对待。

针对、怨恨、愤怒、刻薄……

但唯有遗忘最叫她刻骨铭心。

出租车很快把他们送到了家,两人在玄关换鞋,孟姝耳又主动搭话道:“晚上想吃什么?”

应许踩了下后脚跟脱掉球鞋,两脚穿进他的布艺拖鞋,“随便。”

然后他就到楼上了。

待会儿她的团队会过来做客,他们约好了叫海底捞,但是应许的晚饭还是要解决。

孟姝耳就又出了趟门,到附近的商超买了点肉末和青瓜,回来做了份炸酱面给应许送上去。

不多时候,门铃响起。

团队的四人来齐了,三男一女,他们很快把静谧的老洋房变得热热闹闹。

经理人叫老齐,团队里那个附赠的小助理是他堂弟,都叫他小齐,摄像虎背熊腰,叫大熊,唯一的女孩子是那名编辑美工,叫周婉。

他们的团队非常活跃,老齐八面玲珑,周婉活泼爱笑,大熊还算比较沉默,小齐话也少,样子总是酷酷的,但偶尔说两句话非常有梗,都是内心很有意思的人。

人一旦沾了酒话总会变多,这顿火锅他们吃了快两个小时,马上就要到零点了,啤酒都喝了好几打,大家还没有要散伙的意思。

孟姝耳喝得有点醉了,正在兴头上时,坐在她对面的周婉示意她往后看。

“姝耳,你朋友?”

孟姝耳眯着眼转头。

应许穿着身蓝色睡衣,无声地站在楼梯上。

几人收回了碰杯的手,都好奇地看着他。

盲人的残缺不在表象,但是同样也能令人一眼看透。

他们的眼睛没有焦距,目光模糊不清,就连周身也仿佛都笼罩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磁场,是那一种格格不入,又孤单无依的感觉,仿佛与世隔绝。

“孟姝耳。”应许说,“我烧得好烫。”

孟姝耳迷迷楞楞的,没反应过来。

“什么烧得好烫?你把什么点着了?”

楼上没开灯,看不清应许的表情,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又回了房间,关门声很大。

孟姝耳转回来,筷子继续伸向红油锅底。

当着客人的面给她脸色看,这个小插曲一出,大家吃喝的气氛都没刚才活跃了。

孟姝耳安慰他们说:“他脾气就是这样,没关系,我们该怎样还怎样。”

周婉忍不住问:“姝耳,这是你什么人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他是盲人吗?”

孟姝耳点点头,却说:“我爸妈朋友的儿子,一个富三代,他家里给了钱让我照顾他一阵子。”

“哦,原来是这样。”

又喝了一杯,孟姝耳放下酒杯,突然问起:“对了,他刚才说什么烫来着?”

老齐摇摇头,“没听清。”

小齐也说:“是提醒你喝醒酒汤的吧。”

大熊心细,紧张地说:“他是不是发烧了啊?”

孟姝耳愣了下,然后果断摇头。

“不会,他晚上还好好的,不会发烧。”

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团队几人又坐了会儿就告辞了,孟姝耳懒得收拾残局,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