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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从前从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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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爷爷五年前携家眷回过一次温州,老人家在外漂泊数年,早已扎根上海,但还一直记挂着自己的故乡。

在他正式退休撒手公司大权的一年,去瑞士养老前来了趟温州,来时捐了几所小学和数百万的慈善基金,市长亲自迎接,远亲近邻相聚一堂,阵仗非常热闹。

孟安宁回想着,她只在那时见过应许一面,那时他们隔得远远的,他可能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她很有保证地说应许一定看见她了。

至此安宁不再说什么,好似,是要留给孟姝耳自己意会。

一切匪夷所思就发生的感情,全部来源于一见钟情。

果然后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孟姝耳不是嫉妒心很强的人,可她突然就感到不痛快起来了。

孟家枝繁叶茂,男丁兴旺,孟姝耳和安宁是唯一的一对姐妹花,从小就被亲戚比较着长大。

没上学的时候比较谁个头长得快,上学后比谁成绩好,经常孟母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后,回到家都会拿孟姝耳撒气,恨铁不成钢。

孟姝耳很纳闷,前途的事谁说得准?虽然她成绩没安宁好,也不见得以后就一定比安宁差。

他们只比较这些未知的事情,怎么不对比谁模样长得漂亮?谁眼睛大谁皮肤白?这种从娘胎出厂的硬件设施,在看脸的社会能让她做什么都更顺风顺水一些,就连她去吃火锅都能被隔壁桌的男士主动买单,这样的待遇孟安宁从来没有体验过,风水轮流转,竟然也有会孟安宁的魅力大过她的一天。

说句不太对得住妹妹的,孟姝耳还是想不明白,应许怎么会看上孟安宁而不是她。

难道他五年前眼神就不太好了?

还是,他本来就好安宁这口的。

孟姝耳不禁又注视起面前的安宁。

清纯、柔美、任何时候脸上都挂着点甜美的笑。

她心想,原来应许也很有自己的审美和想法,并不是见谁更漂亮就喜欢谁的那种好色之徒。

这么琢磨着,孟姝耳就对他多了点好感,莫名其妙的,也尝到了一些失落。

孟安宁的焦糖玛奇朵快见了底,应许也快到了。

孟姝耳觉得自己真是大度,放到古代,是那种只要夫君高兴自己就高兴的正妻,即便是把别的女人往他手里塞也在所不惜。

她又喝了口咖啡,从舌尖苦到喉咙,真的苦。

孟安宁男友打来了电话,她当着孟姝耳的面开了免提。

孟姝耳听到她男朋友温柔地说:“宝贝儿,开门。”

孟安宁柔声埋怨起来:“开什么门啊,又来送惊喜了?不是跟你说了我来上海出差了嘛?”

“来了上海就不能给你送惊喜啦?快开门,老公想你了,现在就在你酒店房间外。”

“哎呀你真是的,等着,我现在就回去。”

孟安宁收起手机塞进包里,满脸都是一种幸福的无奈感,对孟姝耳说:“周周太黏我了,到哪里都得跟过来,姐,我得先走了。”

孟姝耳说:“应许就要到了,你不在等等?”

“不了吧,我怕我家那位等急了,反正以后还是要见的,那下次再和姐夫约吧,我先走了,拜拜。”

孟安宁挎着包款款离去。

星巴克的装潢充满简约时尚的小资感,大都市美人儿多,男男女女衣着靓丽,人手一只绿色的双尾人鱼,咖啡干燥的苦味飘满空间。

孟姝耳没勇气给应许打电话说安宁先走了的事了,等他来了再当面说。

他会失落还是生气?

孟姝耳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

她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微博和豆瓣,给老齐发了条微信,问他摄像设备看的怎么样了。

老齐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天没有和以往那样秒回消息,孟姝耳手机屏幕黑了一下,跳出应许的来电显示,她接通电话,下意识望向了门口。

应许还穿着她早上见他的那身衣服,浅蓝的连帽衫和灰色运动长裤,他去哪儿都要戴帽子,棒球帽的帽檐可以挡住他的眼睛,避免令人看到里面的空荡。

但别人一看他手里牵着的雷诺,雷诺身上套着小背心,上面清楚地写着“导盲犬”三个字,除非也是眼瞎或不认字,那就没有人不知道他是盲人的事实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应许站在门口说:“我到了,你在哪儿?”

孟姝耳说:“看到你了,我过去接你。”

孟安宁真是太不厚道,鸽子说放就放,接下来还得她背锅。

孟姝耳硬着头皮走过去,雷诺冲她摇了摇尾巴。

她领着雷诺,雷诺领着应许,两人一狗来到刚才的座位上。

孟姝耳看得出,走到这里时,应许平淡的表情上多了一丝拘谨和腼腆。

“坐吧。”孟姝耳说。

应许坐下。

然后孟姝耳十分愧疚地对他说:“对不起,安宁刚刚走了。”

应许表现得没有失落,脸上竟全是对她的反感,他嗓音当即就凉下来,说:“孟姝耳,你捉弄我?”

“不是啊,刚才安宁就在你这个位子上坐着,她喝的咖啡还在你面前放着,她男朋友刚从温州过来找她了,所以她就回了酒店。”

应许神色更冷了。

尤其在听到她说的“男朋友”三个字后的那些话。

孟姝耳胳膊架在桌子上,两手托腮,冲着他的落寞叹了口气。

她见过孟安宁的那个男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在温州当地的水平算个小开,车房是不愁,经常还能送安宁一两个上万块的名牌包,不过比起应许还是差得远了。

起码,长得就没他好。

可安宁还是选择了人家没选他。

他这种情况搁平常叫什么来着?

对了,备胎。

到底这件事也是她没打点好,让他跑了个空也有她的责任,孟姝耳想着他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跑了趟医院一定饿了,主动示好道:“备胎,你饿不饿,我帮你买……”

她声音弱下来,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去。

应许缓缓抬起头。

“你刚才叫我什么?”

“哦,我说要不要帮你点一份黑巧克蛋糕。”孟姝耳胆战心惊地说。

但是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她叫他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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