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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好是装不出来的,贺毓对柳词就是好。
“柳词……这丫头贼、贼闷,有时候也挺会玩,但贺毓没人她就是一、一哑炮。”
申友乾这话说得有点酸。
廉晓礼听了一耳朵童年轶事,开始羡慕这种一条巷子长大的情谊。
而贺毓不在,柳词中午饭都没吃,上课的时候廉晓礼还发现柳词在开小差,因为她头一次没回答出老师的问题。
邵倩很关心贺毓,还问柳词贺毓是真的下午回来吗,今天来不了我要不去看看她。
被柳词拒绝了。
她这人一开始总是硬邦邦,但聊几句,反而柔软了不少,邵倩觉得柳词声音怪好听的,再听她温声细语,眼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清清澈澈,重要明白为什么贺毓为什么老夸柳词秀气了。
秀这个字其实要求挺高。
跟俊一样,帅气跟英俊就不是一种风味。
比如贺毓就有点俊,看脸,看动作的那种。
“那你帮我问候一下呗,这傻逼,骑车都能摔,太菜了。”
班上一大半的女孩其实都是细语说话的,贺毓这种粗鄙之语老挂嘴边的其实没几个,结果因为磁场问题全都聚拢了。
成为男孩敬而远之的宝地。
“好。”
柳词上课还在想这个事情,她头一次觉得上课那么漫长,漫长到一分钟都可以想好几次的贺毓。
贺毓在的时候她没发现,因为她几次转头,总有那么一两次能发现贺毓在看她。
现在那个座位空荡荡的,反而让她不习惯了。
中午也没人等她一块吃。
下午的时候贺毓果然没来,傍晚的时候廉晓礼给柳词带了一个面包,“我看你好像没吃午饭。”
廉晓礼以一己之力拉高了高一的颜值,才开学没多久就全校闻名,还有其他年段过来参观的。她人脾气也好,闻声细语的,很多人知道她不是本地人,都很好奇,偶尔还会过来找她聊天,不顾漂亮女孩自带屏障,多数人都铩羽而归,没能讨个亲近。
廉晓礼知道柳词对她有些许的敌意,她也不太所谓,柳词和贺毓两个人,她觉得贺毓更纯粹一些,反而值得做朋友,但柳词又是贺毓的朋友,也应该照应照应。
柳词倒了声谢,晚上跟着廉晓礼一块坐上了她家的车。
廉晓礼的妈妈是个利索的女人,长得和廉晓礼很像,还有点优雅,不过跟沈思君那种慵懒的魅力不太一样,大气许多。路上还在跟柳词聊天,问一句,柳词就答一句。
“听说你成绩很好呀,唉我家晓礼念书就特别难……”
今天她心不在焉的,她其实急着去看贺毓。
之前中午吃饭廉晓礼还问:“我要去看看吗?”
柳词:“不用。”
申友乾接了一句:“是啊,反正明儿应该也来了,手没断吧,不过断手比断脚好。”
他被柳词踢了一脚,嗷嗷了好半天。
“搞什么啊,为什么袭击我。”
申胖子还委屈上了,柳词:“你活该。”
“得了吧,你跟贺毓一德行,就听不得人说对方。”
柳词当时没说话,她吃着饭,手抓饭勺,收拢又放开。
谁都知道她跟贺毓好,谁都知道她和贺毓都是对彼此重要的人,可就这么没有然后了。
如果……
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不是女孩是不是……
有些念头被她压着,也曾经在夜里汹涌上来,但都被克制地关押,知道某些东西就是这样,被世俗捆绑,限于好朋友的囹圄。
旁人不会深入,就连当事人也不会深思。
贺毓手上打了石膏,坐在书桌前画画。
她的黄色小台灯上贴了小鸭子的贴纸,一排从大到小,活像嘎嘎嘎地嘲笑她此刻滑稽的造型。
柳词推开她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贺毓发呆的样子。
光看脸,贺毓比她好看多了,只不过她很皮,很虎,三天两头被人说没个女孩样儿,也不会自己花里胡哨地捯饬,反而没人注意这点。
柳词看着灯下贺毓的侧脸,灯光给她的轮廓描了一层边,她似乎在很认真地发呆。
等柳词走到她跟前,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惊喜。
柳词把书包放下,“我看看某些冲动的人到底死没死。”
贺毓拉下来脸,怏怏地说:“人家是伤患。”
柳词看着她的石膏手,还是有点心疼,“很严重吗?”
贺毓捧着心,“很严重啊,我快死了,我命令你今天在我这里睡觉。”
柳词:“不行。”
贺毓:“求求你了,我半夜都不能翻身,老痛苦了。”
她其实很擅长撒娇,而柳词最难抵抗这种,很多人说贺毓保护柳词,贺毓迁就柳词,贺毓对柳词很好。
可大多数都是柳词拿贺毓无可奈何。
她的妥协在贺毓面前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她闭上眼,又睁开,伸手捏了捏贺毓的脸,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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