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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运动会的第二天,观众的热情不仅丝毫未减,反而变得持续高昂。

今天的天气相较于前一天来说也算是阴凉了许多,早上原本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谁知下午的天气就变得格外阴沉雾蒙蒙。

感觉要下雨了。

莫皖栀撑着下巴坐在帐篷下,看着老天爷孩子似得变脸担忧道。

“这要是下雨了比赛可就不好比了,谁愿意顶着大雨在雨中奔跑啊。”

贝染随手递给她一瓶水,声音带笑:“那不是正好,你就有机会回寝室睡觉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说出来就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莫皖栀嘎嘎嘎怪笑几声,飘散的眼神忽的就在某处定住了。

那是莫皖栀脸上从未出现过的专注,最起码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贝染从未见过。

她也算是头一次见到对方颇为男孩子气的脸上出现一丝丝羞涩,好奇地顺着目光看去,就看见操场上熙熙攘攘地站着一堆人,有男有女,一个二个脸上带笑,好像是比他们还高一个年级的。

“看谁呢?”她嘀咕了一声,搜索未果后就决定放弃了。

不料当事人却主动的找上门来。

那是贝染第一次见到林官森。

少年逆着人群一步一步的朝着她们走来,目光清冷眼神专注,身上是一件随意的白色衬衫,风纪扣一直系到了最顶一颗。

就是高三生的普通制服,他却穿出了一种禁欲男神的味道。

少时人们把他这种人称作有气质好装逼,可长大了之后贝染才明白——出场自带BGM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男生径直走到莫皖栀面前,不顾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开口问道:“伏城的脚踝是怎么回事?”

一来就是问问题,连个寒暄的时间都不给。

本以为莫皖栀会当场发火然后甩脸怼几句,却没想到当事人只是挠挠头,接着就解释了原因。

“就昨天跑步冲线的时候他太激动了,好像踩到了些什么直接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爬起来人就成那样了。”

这也是贝染第一次知道伏城摔跤的原因,她静了一瞬放弃了看八卦的心,转头看着操场的方向。

林官森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就是解释:“叔叔阿姨听说他摔伤的事了,他们俩都挺着急的,现在就在学校门口等着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所以我才想着来这里找他。”

莫皖栀茫然道,“可是他现在不在这里啊。”

林官森继续追问,“那他现在在哪?”

莫皖栀更茫然了,“我不造啊。”

看着对面男孩子隐隐发沉的脸色,她踌躇片刻,掂量着开口道:“...难道说,我应该知道?”

男生被她气笑了,回道:“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可不可能。”

二人说的兴起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贝染忽的开了口。

“他现在应该在教室...可能在...学习或者干其他的吧。”

林官森知道面前人是贝染。

但是这个女生待人一向是高冷有加,所以对她也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对方忽的打断了自己的话,倒真是颇有几分意外。

他愣了一下,接着匆忙开口感谢了一句,对方微笑着摇摇头。他便和莫皖栀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高二七班的教室在五楼,林官森一边爬楼梯的时候一边思考着刚才贝染说的话。

学习?

真不是他瞧不起人,依照伏城的那个德行,现在最多是猫在教室里睡觉或者打牌吧。

但他猜错了。

教室里确实聚集了一帮五五六六打牌的男生,但是这帮人中却没有伏城。

伏城背靠着椅子坐在人群的最外头,整个人仿若灵魂出窍般的游离在教室的各个角落,他抱着臂抖着腿,模样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心事重重,他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运动卫衣,下身是简单的运动短裤和限量版球鞋,露出来的小腿肌肉紧绷结实。

林官森注意到他经过一夜后越发红肿的脚踝就这么直接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光从远处悄悄打量就知道这个伤很严重,但是伏城本人却对这个伤口表现的格外木然,甚至连简单的冰敷和喷药都做不到。

也不怪孟子俞会担心的连夜给他和伏城父母打电话了。

他这边才刚刚踏进教室,那边孟子俞就眼尖的高抬起手臂,兴高采烈的示意他过来。

“官森哥!你快来!”

伏城游离的目光忽的一僵,接着就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朝他走来。

很高,且身材清瘦,穿衣服也是一如既往的古板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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