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贞四(2 / 2)
“规矩,什么规矩?”
史谨没话反驳,抬起眼,看着李焞,“记得我跟您说过的那句话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永远是殿下的臣民。但是人各有志,绝对不会做妾的。所以,当殿下的意愿和我的誓言相比,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违背的了。”
“若是我坚持呢?”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若是我命不由我,我宁可以死明志。”
“你……”
史谨神色平淡,无所畏惧,毫不留恋,李焞也只能放手。告辞出去的时候,史谨的心情也是非常的沉重的,她还是没有忍住,回头了。李焞向着自己伸出手,史谨咬牙,深吸一口气,决然的转身。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有情义,如今就看谁能放的下了。显然,李焞从来没有遇到过会拒绝他的女人。但是史谨回到家中之后,却遇到了父亲被杀的消息。这里比起大清,要险恶的多呢!史谨让人收拾家里的东西,封起来,轻车简从,带着母亲回到了大清。
三年的时间,史谨将舰队的规模扩大到了25艘,而她所占的岛屿也建起了港口。而强大的火力支持,千丝万缕的联系,各地的手下,俨然已成一番气候。而则个时候,荣妃娘娘不负众望的成为了皇后。太子换成了诚亲王,而史谨对于她们的帮助,让史谨成为和硕格格,算是郡主了,不错了。再多打击都知道她的秘密了,这可不好。
史谨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福州的,母亲在这里就是贵夫人,不用卑微的看任何人的脸色了。而大哥也娶了汉军旗的媳妇李佳氏,如今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张希载现在做了一艘军舰的舰长,他很满足,在大清的生活,可以说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是朝鲜比不了的,而且他有官职,得人敬重,这就更满足了他的野心,现在想让他回朝鲜,他都不会乐意的。
朝鲜的一边,李焞经常拿着一根簪子发呆,而王后金氏因为天花病逝。闵氏入驻中宫殿,而显然包括李焞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喜爱一根女人,而史谨也没有想到,处于心动期的她,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朝鲜和大清是不同的,庶长子不能继承王位,而后宫几乎就是某一方朝臣的代表。想不争都不行,因为不争,就是死。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能忘。父亲三周年的时候,史谨回去了,她没有让哥哥回去,怕他被人利用,参与到党派之争中。只是史谨虽然是低调的回去,但是这也不可能带太少的人。侍卫就占了一大半,剩余的人都是贴身的侍候的人,还得主持父亲的祭奠。为父亲超度。
20岁了,这在大清,就算是公主,都没有这么大还不出嫁的人了。可是史谨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无法改变,无法控制,只能日渐深刻,左思右想,终究是再回原地,周而复始。无法逃脱。
趁着给父亲做祭奠,史谨就来到了寺庙。打算在这里跪求七天七夜,为的就是平心静气,斩断情缘。
父亲的灵堂里,史谨遣退了所有人,自己对着父亲的灵位诵读超度经文。然后,三天三夜,自己没有任何的进展。
“父亲,您还怪我没有替您报仇吗?可是罪魁祸首,就是女儿啊?难道女儿也不能原谅吗?我从来没有想到会为您招来杀身之祸,我带着母亲和哥哥离开故土,我自己也承受着惩罚啊!想爱不能爱,想爱不敢爱。我也放弃了我的喜欢的人啊!原谅我吧!女儿一生都不嫁人,这个罪过,我用一生来承受,您,走吧!”
父亲还是不肯离开,史谨泪流满面,其实她很清楚,杀害自己父亲的人谁,可是她不想搅局,不想成为历史上的那个人,那个不得善终的,被人称为妖妇的人。
一个人突然出现,吓得史谨从跪着变成一边倒,“殿下……”
“你说的爱人是我,对吗?你知道杀害你父亲的人,你是为了躲避我才离开了,对吗?”
三年不见,他成熟了很多,史谨哭的泪眼朦胧,三天不吃不喝,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伸出手,“是你吗?我又梦到你了。”这话是史谨用汉语说的,身边的这三年随时跟着一个译官,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处,为李焞翻译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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