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黄泉镇。
镇如起名。
死寂、荒凉,孤凄。
一条狭窄悠长的山路蜿蜒的通往小镇,沿途半米多高的荒草,荒无人烟。
镇内有一座湖,湖水平时犹如黄汤,浑浊不见底,水面终年死寂,无虫无鱼,甚至是飞鸟也要绕道而飞,每逢月圆之夜,河水就会由黄泛红,最终犹如沸腾的血水一样,滚烫翻滚的咕嘟声绵延数里,十分骇人,简直犹如地狱之水,因此得名。
只是谁都没有没想到,如今的黄泉镇真的镇如其名。这里彻底成了毫无生气的地狱,整个镇子终年围绕着死气,再无人烟。
……
经过漫长的荒路后,渐渐进入了黄泉镇的范围。
从踏入镇子开始,便再难感受到丝毫活着的气息。真的是万籁寂静,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再无任何声响,空空落落,隐约渗着压抑。
镇子里,坐落着一排排古朴的矮屋,却处处弥漫着荒芜。青石路两旁的商铺都虚掩着门房,货物还规规矩矩的摆放着,只是上面已经落满了灰。
“老,爷,前面好像……有亮光。”河阳指了指不远处。
空荡荡的街巷暗影中,隐藏着一栋食楼,若不是悬挂在空酒楼外的两个白灯笼,怕是几乎让人以为食楼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白清踪微微眯眼,缓声道:“碧落黄泉找到还有些时间,如此明显的指示,咱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二人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那食楼仿佛隐约冒着寒气,一扇扇破败的窗户却乍看下去,恍若刀片,杀气腾腾,煞气四伏。轻轻地推开门,伴随着吱呀干裂声,便是一阵扑面的阴风,绵密、不透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点着了食楼里的蜡烛,这才觉得少了森森的鬼泣。
只见,一排排木桌上还摆放碗筷,盛放的酒菜已经发霉长草,掌柜台上的算盘压在账本上,若非厚厚的积灰,仿佛上一刻正被人拨动过。
白清踪微微抬头,看了看正对楼门的两处扶梯。
走上扶梯,应是客房的房间却一件件满满的贴着黄符,只有西北角的一间客房却没有贴着黄符,在门框上挂着红色的红绸字,就连窗户上也贴着囍字的剪纸,竟不似整栋食楼的其他物品已经风化,这些东西反而红的醒目。
“嘻嘻嘻嘻……”仿佛是夹杂在风中,传来了一串串女子的笑声。
河阳立刻站在白清踪面前,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可是,下一秒那姑娘的笑声再无迹可寻,反而只有偶尔呼呼的风声,让人觉得刚才的一起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轻轻地推开门,贴着囍的房内却不见床铺,反而只有一方长桌。长桌上下蒙盖着的白布,偶尔随着凉风微微晃动。河阳轻轻一扯,那白布卷着灰尘掉了下来。随着白布缓缓落下,赫然只见布下遮盖着的却两个铜铸的灵位,可能因为时间长了,铜已经氧化,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字迹。灵位两侧摆放着龙凤烛,艳红的颜色仿佛要滴血一般。
白清踪微微蹙眉,对河阳道:“灵位上写了什么?”
河阳刚拿起灵位,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上面的名称,不由撩起袖子用手轻轻抚了抚。谁知,却觉得手心一麻,朱红色的血一滴滴的滴在铜牌上。
嗒嗒嗒……从指尖流出的血很快渗入了灵位里。
察觉到不对劲的河阳,连忙将牌位放在地上,细细辨认却见他食指,也不过是个微小的伤口,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老,老爷,这……铜牌,咬人。”
白清踪接过灵位,还挂着的血迹正一点点消失,仿佛被吸收了一样,随之而来的是,那铜灵位明显光亮了许多,不多时竟如崭新的一般。
渐渐地,原本平滑的铜面上浮现了殷红色的新字迹。
“夫君河阳之灵位”
二人皆是一怔。
“嘻嘻嘻嘻……”又是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
“夫君。”
“夫君……我可算是等到你了……”凌空却传来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那人正在耳边大笑一般。
“老,老爷,这是?”河阳一脸的迷茫。
白清踪却不多言,只是是将那灵位重新放好,神情复杂的看向河阳,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老……爷?”被盯着的河阳眨了眨大眼睛,更觉得不安。
白清踪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土豆啊,土豆,你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啊?”有点听不懂,着急的抓了抓头。
白清踪却抿着嘴,一副准备看好戏惯有的神情,只是神神秘秘:“明明是来找内丹,却平白结了契,要娶个美娇娘,老爷我怎么没这么好的福气?”说完,竟笑呵呵的下了楼。
“……”河阳彻底不知道老爷说的是什么,整个人愣愣的还在琢磨。
“傻站着干什么,下来干活,真打算留这里当鬼丈夫。”白清踪糟心的白了眼自家小仆人,好端端又开始犯呆,就不能机灵点。
河阳一骨碌从楼上跳下,紧忙解开背上的布包。布包里面塞满了瓶瓶罐罐,乱中有序,里面还不乏桃木剑,朱砂,没写好的黄符,等一字摆好,没一会,就扯出一大串。
白清踪刚算好方位,正想让河阳帮他布阵。谁知道,一低头就看见魔音土豆,已经神色凝重的独自开始摆阵了。瞅了眼一旁的小包裹,只见里塞了不少符篆,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间画的,怎么就这么多,都成叠成摞了。
白清踪踢了踢堆积成小山的符篆,终于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看来,这小子终于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了。
“这是……”只见,包裹里露出一角,傀儡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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