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老人连忙答应，起身抱着菜离开了。申琢跟过去，那女人看着他，警惕地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在这里问东问西的？快走，别给我们找事。”申琢后退几步，那女人又道：“要讨银钱往西走，那里有个大善人，专门管你们这些方外人士。我们小门小户的老百姓，过点日子不容易。”

申琢又听到这个大善人，心想，我又不乞讨，干嘛找他？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一处，这里有个石台子，靠着人家的院墙。他轻轻一跃，坐了上去。肚子咕咕叫，可他不想找吃的了。刚刚那个女子防备的样子还在眼前，河边的那个女子也是恶声恶气地对他，他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不被待见。

被人嫌弃的申琢很受伤，花花牵着妈妈的衣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情景还在眼前，再想想豆姑哭得几近疯癫的模样，他握握拳头，哼，小爷我偏要管到底。

此时正值晌午，艳阳当空，镇上各家各户房屋顶上飘起了炊烟。

心神一定，顿时想起吃东西这件大事，之前吃掉的几块茶糕在奔跑之后早就没影了。申琢一手捂着肚子，在小街上张望起来，看到不远处有人在门口，忙跑了过去。

他行了一礼，说道：“大哥，这镇上哪儿吃饭呀？我肚子饿了。”

那人指着他后面，道：“你刚刚过来没看见啊，洪三娘家就在卖饭，还有包子馒头，快去吧。”

申琢大惊，道：“是不是那个穿红衣白裙子的娘子家？”

那人哈哈笑道：“正是她家，你见过了？这里就她一家在开饭馆。”

申琢勉强道了谢，大呼倒霉，怎么偏偏是那个女子家里卖饭。在门外转了三圈后，吃饭最大，他心一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洪三娘皱着眉，看着他说道：“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快走吗？”

申琢理直气壮地道：“你既然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拦门外的道理。我要吃饭，饿了，快点上菜上饭。”

洪三娘哭笑不得，冷笑道：“我这开门做生意，吃饭是要收银子的，管你和尚道士，一概不施舍哦。”

申琢气鼓鼓地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扔，喊道：“看！够不够？有好吃的赶快上。”

洪三娘立即换了笑脸，盈盈上来，把银子一收，说道：“小师傅吃荤还是吃素啊？看你年纪正好，这么英俊，肯定是大鱼大肉的啦！”

申琢咕嘟着嘴，道：“不忌荤腥！我师傅师哥都吃荤！”洪三娘掩嘴笑道：“哎哟，这么大火气！我给你道个歉，小师傅你大人大量，别计较！我们家有青菜肉圆子，大骨头熬的汤，可香着呢！我给你先端一碗来消消气啊。”说着掀开帘子进去了。

申琢噗地笑出来，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火气。转眼看见斜对角落里坐了个人，不正是那个白头发老头吗。他拿着筷子在桌子上乱戳，也不想过去打招呼了。

那老头呆呆地坐在那里，突然说道：“是坐马车来的。”

申琢一愣，随口道：“啊？什么？”那老头又道：“就坐到了镇口，两个人下来走了过去。”

洪三娘在店堂里走来走去，没再阻止老头说话。

申琢明白了，他还在说人拐子带花花来的情况。原来有马车接应他们，难怪自己追了这么长一路都没赶上。

圆子汤端了上桌，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申琢咽着口水，挟了一个送进嘴里。肉味鲜美，滑嫩不腻，他左一个右一个地吃得欢快。

端菜出来的那个汉子，走到那老汉旁边，跟他聊了起来。申琢只顾吃，也没注意听他们说了什么，等又有人给他上菜，他才往那边张望了一下。

听到那汉子说道：“那家人，反正大家都提防着呢。”申琢插口道：“大伯，你过来一起吃吧，我吃不完。”

老人推辞着，洪三娘看看这边桌子上的菜，也劝道：“人家请你吃就吃吧。”老人这才挪过来，坐了。

洪三娘又端了两个菜来，给了申琢一把小碎钱。

两人吃了一阵，老头见申琢只顾吃，什么也不问，只好自己找话说道：“那马车朝东那头走了，不是我们镇上的。”申琢茫然地：“啊？”老头说道：“那种马车只有大城里才有，要去应州城里找。”

申琢恍然大悟，原来人家一直在提点自己。他满脸惭愧，又非常感激，一个劲儿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要去应州查马车。”他心里泪流满面，自己咋这么丢人呐。

老头心安理得地吃起来，两人在吃上面颇为投契，都不客气，埋头一顿饱餐。

头等大事办理妥当了，申琢心思也活络了，他把碎钱给了老汉，决定折返到江边，躲在暗处查探那个屋子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