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2 / 2）

山高皇帝远，寇爸寇妈忙着赚钱，等十天个月再回家一看儿子还没回家，也到了直接开学的日子。

寇焕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海阔天空，人生美好，胳膊被老头子扭出来的淤伤也不痛了，从头爽到脚。站在山脚下，冲着环山喝了几声嗓子，车里面过敏导致的鼻塞也好了。

大部队下车之后首先要爬山，在山上住宿，第二天看日出。

两个小时之后，大部队陆续登顶。

张月、彭魃在扎营，寇焕正一个人单腿踩在石头上，半弓着身子用高倍望远镜看风景。夏月月就站在他斜后面，也闲来无事‘看风景’。

没错，她也来了。

队算是张云家带出来的，他不敢掉以轻心，帐篷扎好就开始数人。

两圈一数，张云眉头紧蹙，少了两个？

张云第一反应是找寇焕：“焕哥，怎么办，我感觉少了两个。”

寇焕依旧举着高倍望远镜，口角含笑，不以为然地道：“少两个就少两个，哥不饿。”

张云愣了愣，擦把汗：“哥，我说的不是螃蟹。是少了两个一起旅游的同学。”

"还少两个？"寇焕放下望远镜，扫了一眼山路入口：“这他妈这么久，乌龟都该爬上来了，少谁？”

少谁？

两个字把张云问住了，一大半的人都不认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是少谁。

寇焕目光落在张云身上稍微动了动心念，一语道破：“少人，你怎么不找张导？”

张导就是这次带团的导游也是负责人，按理这些诸如人身安全之类的事情，该他管，张云瞎操什么心。

张云脸色果然一黑：“不想找他。”

寇焕眼睛微眯，压低嗓子问：“这他妈你家那件事合着是真的？”

张云前不久告诉过寇焕，怀疑他妈妈跟张导这个小白脸好上了。

张云脸色更沉，不答。

寇焕拍了拍张云：“懂了，这趟本来就是你替哥揽的活计，有事跟我说。我们先去看看同车人少不少。”

寇焕勾着张云的肩转身，正好跟夏月月面对面。

夏月月当即温柔甜美地笑了笑，双手交叉扣腕放在前面，温婉地低着头。

寇焕眼皮子都没掀，绕路要走。

“等一等。”一看人要走，夏月月急着追上，挡在寇焕跟前。

距离有点近，一股汗渍味……寇焕皱眉。

夏月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寇焕挑眉：“有事？”

“是、是这样的。”夏月月竭力调整情绪，居然还是忍不住紧张，支吾了好几声没捋顺话。

寇焕早熟，眉目间没有太多少年青涩感，更多的是满身放荡不羁与嚣张邪肆。他个子又比普通人高许多，所以站在同龄人身边一直是很显眼的大哥哥类型。

要说寇焕跟夏月月班一群高二男生站在一起也不会突兀。

夏月月终于掰直舌头：“我妹妹好像还没上来。”

寇焕拧眉：“你妹妹？”

“对，就是穿粉色连衣裙的，头上扎粉色蝴蝶结的一个小姑娘。”

夏月月描述到一半，寇焕脑中腾地冒出一个人影，刺疼得脑壳都疼。

夏月月看了眼张云，立刻想起来，指着他道：“哦，对了，我妹妹就是你同学夏依沫。”

这么一来对象很快确定，夏依沫和同来的女孩李晓梦还没上来，都是张云一个班的。

“行，我跟云老弟下去找。”寇焕打个响指，人继续向前走。

“等一等……”夏月月又拦。

寇焕眉毛底下一片阴。

自己大哥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鸟张云自然知道，念在同学姐姐的面子上，张云友情提醒：“你别着急，我跟焕哥下去找一下，人准没事，多半是太累在半道上歇着呢。”

约莫猜到点夏月月心思，张云特意在‘他跟寇焕一起’字眼上加了重低音。

重低音在夏月月这里直接被无视：“我是想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话音落下，一片安静。

寇焕没接话，眼睛直盯着夏月月，气势太强，咄咄逼人。

夏月月哪能吃得住这气场，当即错开眼神，看着自己脚尖解释：“我、我担心我妹妹……”

再一抬眼，只能看见寇焕背影。

人高腿长，都走出去十几米远了。

*

寇焕和张云没费什么劲就从山顶一路到山底，别说姑娘，鸟影都没看见。

张云心里惴惴不安：“奇怪？人呢？”

寇焕还很平静，仰头回望下山的崎岖山路，脑中回闪车上那个一身芭比粉，连用的纸巾都挑芭比粉的姑娘。

这种姑娘爬山？寇焕用脚指头都能脑补那种悲催画面。

“没事，我猜多半是爬不上去这条道，中途换道了。”

张云顿悟，他同学那小身板，平时上课都能无缘无故晕过去的体质，来爬这种山肯定要命。只不过，这下就不好办。上山时候，是寇焕随便捡的一条道。这道崎岖，讲究原始自然风，几乎就是原生态的山路。他是为了刺激选的这条路，哪想到大部队都跟着他这条道向上爬。

上山的路四分五叉地好几条，他得和张云分头找。

两个人一合计，谁先找到人手机联系对方。

寇焕捡了一条向东的道，哼着调子寻着路找人。三圈来回上下，依旧连个鸟影都没看见。

寇焕翻出手机按出一条信息：“找到没？”

那头很快回：“找到了。”

寇焕松一口气，掉头准备上山。这功夫给浪费的，带来的螃蟹肯定被彭魃解决掉一半。

手机重新振动，电话进来，寇焕按免提接。

“焕哥，找到一个，还差一个。”

“你语言系统障碍啊，会说汉语吗。”

“找到李晓梦，还有夏依沫没找到。她们中途果然换道了，夏依沫头晕，身上带的糖又丢了。李晓梦本来是想上山找求助，没想到半道迷路了。”

寇焕边听边暗骂，这都是什么猪队友。

“废话少说，指条道。”

听筒那边换了个女音，应该是张云把手机给李晓梦。寇焕庆幸刚才开的是免提，极大程度保护了耳膜。

拧着眉好不容易听李晓梦描述完，寇焕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还得继续找，螃蟹指定飞，简直日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