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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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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霖“一门心思”盯在手中的卷册上,却还是让这神采晃的出了出神。

阿梨走近冯霖,低头见他手中捧着厚厚的卷册:“怪道你今日不来,很忙吗?那我不吵着你,我明日再过来。”说着,不等他回,兀自转身便走。“哎”,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不忙,就快完了,你去边上坐会,那儿有蜜饯,你数着吃十颗,我就忙完了。”

阿梨觉得冯霖今日神色有些古怪,笑也笑的飘飘忽忽的,不像平常一股狐狸的狡黠气。莫不是昨晚起的誓有效,今儿他就从良了?

阿梨颇有些得意,踱到旁边坐下,果然数了几枚蜜饯,放在手心。故意张开手,朝冯霖笑道:“冯霖你怎么变笨了,你看这里是十颗蜜饯,我若这么吃……”将手托到嘴边,轻轻一翻,拿整支小手包住嘴,手心的蜜饯尽数倒入口中:“……你不就食言了。”她这一系列动作有意做的很慢,等着冯霖叫停,冯霖却未叫,只怔怔看着她。等她真将蜜饯送入口中,嚼的快活,他方似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册往案上一搁,缓步过来,盯着她眼睛,淡淡一笑:“不食言。我忙完了,你找我有事?”

这下反而是阿梨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狐狸果然还是狐狸,想让他清醒的时候求自己一回,果然比登天都难。

阿梨轻叹,将那支放蜜饯的手摊开,食指和中指之间赫然还夹着一颗梅干。阿梨没占到便宜,不满道:“你肯定早料到了……”

冯霖笑笑:“没有。”不等她开口,伸手在她掌心一捻,捻住那颗梅干、送入口中:“现在真的一颗也没了。”指尖擦过她柔软的手心,他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阿梨愣住,抬头看他,瞥见他鼻尖有些微的细汗,唇角却仍挂着从容的笑。两人离的很近,春日午后的微风,送来一丝瑞脑香。

“你来找我,是有事情?”那个笑的主人又问了一遍,声音沉实,似燃香的鼎器。

阿梨这才醒过神来,忆起来意,弯眼一笑:“冯霖,你还记得昨晚和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冯霖心头一跳。

心内江翻海倒、巨浪滔天,落到面上却只是欲盖弥彰的冷定自持。

“不记得了。”冯霖道。

“哦——”阿梨有些失望,却马上穷追着继续问:“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了要对我怎样?”

冯霖一笑:“有这等事?”

“当然!暮鼓也在场!你不信可以问他!”阿梨拿板上钉钉的口气重重道。紧接着却忽然垂下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我看出来了,你想要耍赖,若非一口咬定不记得,也大概还会推说酒醉时说的胡话不作数……不作数就不作数吧……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上你的当了……”噼里啪啦一番话,企图将他的退路堵死,让他不好意思再以此为借口遮挡。

“暮鼓!”冯霖看她作戏,明知是假,却莫名有种将自己代入了其中的实在感。低唤一声,暮鼓立刻从门口房檐上跳下来,着实吓了阿梨一跳。

“属下在!”

阿梨见到暮鼓,在冯霖身后拼命向他挤眉眨眼,还为了与他同仇敌忾,睁着眼睛瞎扯道:“暮鼓,你记不记得你们王爷昨晚喝酒时说什么了……哦对了,他不是还和你划拳,输了你两百两银子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小兄弟!

冯霖心底微微悚动,昨晚果然有划拳这项别开生面的活动吗?

面上却仍没什么表情,冷冷反问了句:“是吗?”

暮鼓觑觑自家王爷、看看阿梨,只一个劲地挠头,眼神闪烁、不敢回应。

别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们为难我干嘛!

阿梨自捕捉到暮鼓满场飘忽的眼神的那一刻起,便明白自己的满心欢喜大概是要落空——哎,竖子不足与谋,罢了罢了。师父说的没错,以疏间亲,果然是大忌。

阿梨泄了气:“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本姑娘不和你计较,你继续忙公务吧,我回去了——”

“我会对你负责。”阿梨将要挪步,冯霖忽然说。

“啊?”

冯霖定定望着她,重复道:“我说,我会对你负责,无论我醉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会对你负责——暮鼓在此,为本王做个见证。”

这……怎么跟期待中的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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